“怎么王爷这就走了,这三日后说定了?”向晚秀眉挑起,满脸的不乐意,这冲喜的事,他还没说清楚呢!
雍王闻言不敢置信地回首,他定定地看着向晚,就像槁木逢春死灰复燃,一时间,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眼明亮的可怕。
“你,你还愿意嫁我?”他的声音较之往常有些低哑。
“不是嫁给你,”对上那双火热烫人的眸子,向晚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红,她纠正道,“正如方才王爷所说,是结盟。既然我们都有共同的仇敌,何不联手抗敌?”
事到如今,比起留在向家像块儿肥肉似的招来姜润的不停算计,还不如将计就计嫁到雍王府去呢,更何况,这么一来还能白赚姜润一大笔嫁妆。
雍王这人,虽说亦正亦邪,却也是个极其高傲之人,这样的人,决不会做出强迫于她的下作之事,等到尘埃落定的那一天,即便是她自请离去,他也不会阻拦。
基于这样的认知,向晚其实是比较倾向于雍王的提议的,可是等她说完,对方却半响不语,就在向晚以为他莫不是要反悔的时候,雍王却大步上前,伸手将向晚紧紧搂入怀中。
“好,我都答应。”
他的下颌微微摩挲过向晚头顶的发丝,声音低沉而沙哑。
心甘情愿也好,迫于无奈也罢,嫁给他也好,结盟合作也行,甚至只是利用,他,统统都答应……
只要你,只要你留在我身边,让我还能感知,这世上还有一丝丝温暖。
雍王凤眸微垂,嘴角紧抿出一抹倔强,分明知道,若是自己哪怕还有一丝良知,还有半点儿歉意,他都该拒绝,他都该远离,他都该将她推开。
可雍王却还是用力抱住向晚,仿佛要将这纤细的人儿揉进身体里,从此成为骨中骨、血中血。
他眼睑泛红,承认着自己的卑鄙,果然,他还是像姜家人更多一些。
“你,你给我松开!”
不知道雍王突然发得什么疯,竟将自己死死搂在怀里,环着她的两只胳膊如铜墙铁壁般让人挣脱不得,向晚动了动,却发现两人越贴越近,腾一下双颊通红,好容易才挤出句话。
要知道,姜润一向伪装得很好,面上是个谦谦君子,绝不会有出格的举动,而朱明月在感情上又迟钝被动,因此即便是从前二人情浓的时候,也不曾做过这般越矩之举。
雍王这样毫不掩饰的热烈,她还从未见过,被圈在怀里,向晚才发现青州初见的那个少年又长高了些,颀长的身躯正在褪去少年的青涩,向青年的成熟转变。
而属于雍王独有的那种混杂着慵懒和野性的侵略气息正霸道地逐一占据向晚的五感,莫名的,让她整个人也忍不住跟着一起发烫起来。
好歹雍王还算是保留着一丝清明,闻言,他念念不舍地放开了怀中的柔软,下一秒,“啪”地一声,脸上不出意外挨了一记耳光。
“今后不许动手动脚!”
向晚恼怒的声音还飘荡在空中,人却急匆匆转身进了内室,只留一室青幔晃荡。
雍王的身影被烛影拖得老长,他一个人站在原地,傻傻地摸着脸颊发笑,也不知道究竟听清了向晚的话没有。
窗外,柳腰终于是忍不住地抬手捂在眼上,丢人现眼啊!还以为王爷今天多能耐呢,结果,还是照样挨打了。
照他说,王爷说得那些乱七八糟的都是些啥,就该用用苦肉计,保准三娘子心软!
得意的柳腰忘记了自己旁边还有个寿儿虎视眈眈。
屋中的对话虽叫人听不清,可方才那脆生生的巴掌声,寿儿还是听清了的,她不由狠狠瞪踩了柳腰一脚,“色狼!下流!呸!”
有了赐婚的旨意又如何,这雍王还是狗改不了吃屎!啊不,呸呸呸,这样她们家娘子岂不是就成了……屎?
“你们家王爷怎么还不走,赖在这儿还想干嘛!”
寿儿横眉怒怼,都怪那个雍王,她心想,又狠狠踩了柳腰一脚泄愤,这才慌忙甩掉方才那大逆不道的念头,挺直脊背,回屋撵人去了。
再次代主子受过的柳腰,瞪着一左一右两只鞋面上的大脚印,以及被踩得发麻的双脚,欲哭无泪。
……
三日的时间很快过去,因为是冲喜,新郎官病重,无法上门迎亲,听说原本皇家也是很有诚意的,准备请了景王,也就是雍王的堂弟代为迎亲。
可不知道为什么,据说是雍王连这点儿面子也不肯给岳家,死活不同意景王代为迎亲的事,将郭太后气得够呛,发话免了这环节。
就这样,没有热热闹闹的拦门撒钱,一顶孤零零的红花小轿,才刚及笄不久的向家三娘子,便冷冷清清嫁去了雍王府。
这场面,莫说是比不上十多年前同样等级的端王府娶妃了,就是比起前不久向家大娘子出嫁时的那份热闹的场景也差远了。
若不是花轿后面跟着宫里御赐的一百零八抬嫁妆,这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