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话音刚落,回应向晚的却是秦大娘出言反对,惹来贺妈妈等人一阵怀疑的打量。
秦大娘也察觉到自己方才太着急了些,她忙讪笑着解释道:“三娘子还小,恐怕不知这流言伤人的厉害。”
“周太太是女子,若是报官,这件事岂不是闹到人尽皆知了?到时候即便是将人救了回来,名声上,可就不好听了。”秦大娘一脸的担忧,蹙眉似在想法子。
“不能报官、也凑不齐银子,那、那该怎么办才好?”红雾急得团团转,时间越久,她们家太太就越危险,若是跟贼人一道待到晚上,这名节也就完了。
听到这里,秦大娘在心中暗骂一声,这一万两银子不知究竟是谁的主意,这不是故意为难人嘛!那不到银子,这位向家三娘子又怎么会去土地庙?
“三娘子,不如听小妇人一言,”见一群人已经山穷水尽,秦大娘收敛了心思,帮着出谋划策起来。
“既然是为了银子这才招来贼人惦记,今日即便绑的不是周太太,他日也会绑了向家其他人,”秦大娘叹了口气,“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向晚面上露出一丝恐惧,“如今大哥哥不在京城,我们向家一门妇孺,定然不是那些悍匪的对手,还请大娘指点一二。”
“照小妇人的意思,定要一劳永逸,彻底解决了这祸事才好!”见鱼儿已经上钩,秦大娘心中窃喜,面上却神色凝重,仿佛下定了决心的样子。
“如何一劳永逸?”向晚忙问。
“当然是按照劫匪所说,带上银子去赎人,”秦大娘的话语带着引诱,“等劫匪拿了那一万两,自然知道向家再拿不出多的银子,往后,也就不会在打你家的主意了。”
“大娘说的道理我自然也懂,”向晚咬了咬唇,一副为难模样,“可是,可是这一万两……”
“也罢,”秦大娘咬了咬牙,“说起来,周太太是在霓裳阁出的事,小店也有责任,这一万两,不如就找掌柜的想法子,据小妇人所知,霓裳阁每日的流水在一万以上!”
“秦大娘高风亮节,为了我大姐姐,竟连霓裳阁这么重要的机密都告诉了我们,”向晚抬手轻轻鼓掌,“真是多谢您了。”
“哪里……”见向晚彻底被自己说服,秦大娘松了口气,正想再说几句表示推辞,谁知下一秒,一把锋利的匕首就已经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秦大娘骇然,“三、三娘子,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你的话都很有道理,”向晚冷笑一声,清冷的声音在秦大娘耳边响起,“可我还是不相信你,这可如何是好呢?”
“小妇人听不懂您在说什么,”秦大娘眼神闪烁,出言挑拨,“您的亲姐姐危在旦夕,三娘子却贪生怕死,如此拖延时间,难道就一点儿不顾及令姐的安危吗?”
“三娘子?”果然红雾闻言便想上前劝阻,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向晚会突然对秦大娘动手,现在不是营救大娘子更要紧吗?
谁知寿儿与向晚配合默契,早在向晚出手时就拦在了红雾跟前,红雾挣脱不得,只得喊道:“三娘子,秦大娘跟我们家太太相熟一年有余,她是绝对不会害我们太太的。”
相熟?郑美贻对她下手之前,难道她们就不熟的吗?
“说吧,究竟是谁在背后指使你,或者说,胁迫你也行?”向晚并未理会红雾,这回她将刀柄反转过来,直接用刀刃对准了秦大娘的喉咙。
锋利的刀刃瞬间割断了秦大娘因为晕倒在地时散落脖间的碎发,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来自喉间的丝丝阴冷,这是来自死亡的威胁,与方才向晚用刀背抵着她时截然不同。
秦大娘能够感觉到,向晚绝对不是在跟她开玩笑,若是她咬死了不说,这个看着娇娇弱弱的小娘子,下一刻就会要了她的性命。
可是,可是三郎在他们手上,她,她不能说!秦大娘脸色一白,两行绝望的泪水顺着面颊滚落,就用她的命换三郎的命吧。
“哼,冥顽不灵!”向晚的刀锋又逼近一寸,“你以为你不说,我就那你没办法了吗?不如就让我来猜猜,红雾方才说,你是霓裳居的老伙计了。”
向晚抽丝剥茧般分析道,“霓裳居生意一向兴隆,类似你这样的伙计,除开月钱、赏银,只每月分红都该颇为丰厚才是。若是单纯为了求财,实在犯不着冒这么大的风险。”
秦大娘的背脊一僵,向晚微微一笑,知道自己是猜对了,“既然此事不是出于你的本意,那么,多半就是受人胁迫啰?”
听到受人胁迫几个字,秦大娘脸上露出一丝挣扎,不过很快的,她还是重新别过脸去,什么也没有说。
“看得出来,你并不怕死,”向晚转了转刀锋,秦大娘虽本能地往后闪躲,却没有激烈法抗的动作,“那么,便是害怕在意的人死啰?”
越来越逼近真相,秦大娘虽未做声,浑身却汗毛倒竖如临大敌,一双眼充满了对即将来临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