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后,寿儿迅速将地上一人反转过来,“是红雾。”
贺妈妈也同样的动作,只见她反转过来的是一个陌生的中年妇人,穿了身方便做事的褙子,腰间别着装有针线、软尺等物的小包,整个人打扮的入时得体。
“不认识,应该就是方才那伙计提到秦大娘了。”片刻后,贺妈妈摇了摇头,通过中年妇人的衣着判断到。
向晚点点头,这间雅室空间开阔,一览无遗,柜门也是打开的,并没有能够藏人的地方。
想到这里,她几步走到窗前,向下望去,果然与她之前推测的一致,回字包房的后面正是霓裳居的后院,后院里是一排排低矮的库房。
与此同时,后门正大开着,个伙计正各自埋头从门口的一队马车下往库房里卸着货,一片忙碌景象,若是将人从后门带出去,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
那么,唯一的难处就在于如何将人从二楼弄下去了。
向晚往外探出半个身子,窗户下的地形便收入眼底。
出于防火的考虑,霓裳居在正对着回字包间的下方堆放着两口人高的大缸,若是放条木板在上面,站在下方接应就不成问题了。
顺着这个思路,向晚一眼便看到了靠在墙角的两块儿木板,为了方便卸货,伙计们将后门的门板给下了下来。
天时、地利,看来,弄走向晓的人是蓄谋已久,暗道一声“可恶”,向晚一巴掌拍在了窗棂上。
“姑娘,桌上有封信。”对于寿儿的搜索功能,向晚是信任的。向晚刚熟悉完地形,寿儿便将手上的信封递给了她。
向晚接过抽开,里面只有一页纸,上面写着“城郊土地庙,恭候三娘子,若想向氏活命,须得一人前往”的话。
字体和信纸都十分普通,看不出什么究竟,可那句“三娘子”让向晚心中一紧,很明显,事情是冲着她来的。
“把她们二人弄醒。”向晚不动声色将信收进袖中,对贺妈妈道。
不愧是从前朱家的管事妈妈,贺妈妈从最开始的意外和震惊中回过神来,闻言便熟练地端起桌上已经放凉的茶水,先是朝着红雾脸上泼去。
被凉水一激,红雾口中发出一声痛苦的嘤咛,她下意识动了动依旧隐隐作痛的后脑勺,缓缓睁开了双眼。
“红雾姑娘,方才是谁将大姑奶奶劫走的,你看清楚没有?”贺妈妈上前将她扶起,低声寻问道。
“劫走……”红雾的神情还显得有些茫然,“进屋后,秦大娘沏了茶,说要取了云锦还有另几匹锦给太太看……婢子正要服饰太太坐下,谁知脖子后面突然一痛,便没了知觉。”
说着,红雾看了看神色焦急的向晚等人,以及已经依旧昏迷在地的秦大娘,这才发现向晓不见了,联想到方才贺妈妈的话,她顿时脸色煞白。
“难道,难道您的意思是,我们家太太被人劫走了?”红雾简直不敢想这事若是真的会有什么结果。
见向晚点了头,她不由噗通一声跪在向晚跟前,“三娘子,三娘子您快想想办法吧,救救我们家娘子啊。”一急,红雾换回来原本的称呼。
这个从前的傻儿三娘子自从大好以后就变得很是不一般了,至于哪里不一般,红雾说不上来,不过家里上至老太太下至看门的老张伯他们,都对三娘子言听计从。
所以向晓出来时,红雾的第一反应就是求向晚,在她看来,若是连向晚都没有法子,那就没人能够救得了向晓了。
“红雾姐姐你说的什么话,快些起来,无论如何,我们家娘子都不会不管大姑奶奶的。”寿儿一边好言相劝,一边却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不由分说将红雾拉了起来。
她暗自摇了摇头,怎么这红雾这么不经事?如此说来,自己平日里总是嫌弃鹤龄一惊一乍的,还真是冤枉她了。
看来红雾是第一个被袭击的,从她嘴里是问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了,向晚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暂且稳住了红雾,她便示意贺妈妈,又一杯水泼醒了秦大娘。
比起红雾的全然不知所措,醒过来的秦大娘则所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在贺妈妈的询问下,她十分后怕地说起了方才的经历。
“……约好了要来取云锦,刚好店里又到了几匹蜀锦,就想一并拿出来给周太太挑,”秦大娘双眼发直,仿佛陷入了回忆,“谁知刚一转身,小妇人就被三个蒙面人给打晕了。”
“周太太,周太太应该就是被这三个蒙面人给劫走了,”说到这里,秦大娘也是一脸的焦急,“您既是她娘家妹子,就该赶紧去找人啊,若是耽误久了,周太太就危险了!”
“不急,”谁知向晚却不慌不忙地从衣袖中掏出了绑匪留下的那封信,“秦大娘,方才你们昏迷的时候,我的丫鬟在桌上发现了这个,上面写着,要我带了一万两的银票赎人。”
“那就对了!”听了向晚的话,秦大娘先是一愣,不过很快便恍然大悟,像是完全明白了过来,虽说她的语意有些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