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你带小范大人下去上点儿药,你们也各自收拾歇息去。”向晚对满脸放光围观着雍王的向早等人道。
虽说除了向家几个,向晚待谁都是淡淡的,可范锡进总觉着,她跟雍王之间,总有种似有若无的羁绊。
“诶诶诶,你拽我干嘛?”向早一脸的疑惑,什么时候你这么好说话了?方才怒怼郑卓然的是谁,这儿还有一个,接着怼啊!
范锡进腼腆一笑,手上力道却不松,将不情不愿的向早拖了下去,只要不谈银子,他一向都是很善解人意的好吧。
见向晚为了维护自己的体面特意支开众人,雍王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三娘子……”
谁知向晚却只淡淡点了点头,让他赶紧拿上东西走人。
鹤龄见自家娘子不想搭理雍王,忙上前挡在向晚跟前,蹦蹦跳跳地热情招呼着,“不知王爷落了什么东西,婢子也好替您找找。”
话音刚落,寿儿身后就闪出个干瘦的小厮来,柳腰举了举右手,“王爷,小的落这儿了。”
饶是伶牙俐齿如鹤龄,一时间也目瞪口呆。
看穿了一切的寿儿则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愚蠢的男人们,这么做是没用的!
果然,向晚利落地转了个身,接下来还有许多事要忙,她可没兴趣陪着雍王主仆跟这儿唱大戏。
“三娘子!”见她要走,雍王那张面对生死依旧玩世不恭的脸上,头一回露出急迫的神色。
那日在政事堂撞见郑卓然,他就有种直觉事情并不寻常,可他一时间没往这上头想,只对郑卓然诡异的表现百思不得其解。
今日一见,倒将事情串了起来,郑卓然的心思已经暴露无遗。只是雍王还不能确定,这件事究竟是郑卓然自己的意思,还是,皇上的意思?
虽说雍王知道向晚对郑卓然并无一点儿好感,甚至在青州头一回见面时,她就想杀了他,可这件事的决定权也许并不掌握在向晚手中。
郑卓然志在必得,姜润的话不容有失,无论如何,向晚的处境都绝对算不上好。
他必须要提醒她。
雍王的语气从未有过的凝重,“方才郑卓然的态度你也看见了,事出反常即为妖,定要小心提防。”
她当然会提防郑卓然,难道什么时候,她会跟长春侯府和解不成?
见向晚面露不耐,雍王心知要坏事,因为尤管彤的事,眼下的向晚已经不再信任他,或许在她眼中,自己与郑卓然之流并未区别。
这个认识让雍王心中生出一股无比的后悔,第一次的,他开始反思之前的做法是不是不对?
雍王思绪飞转,要如何说才能让向晚明白过来,又相信自己不是别有用心的呢?
他决定从头替向晚梳理梳理!
“虽说长春侯府是开国八大侯府之一,郑卓然又是国舅爷,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更何况秦氏被休,他续娶的夫人将来也会是一品诰命,前头又没有嫡子嫡女……”
雍王突然住了口,怎么说来说去的,竟全是优点了?如此看来,对于那些不谙世事的小娘子们,郑卓然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甚至悲哀的发现,至少比起他来,表面上的郑卓然的确成熟稳重又可靠,在长辈们的眼中更具有竞争力。
看着越说越乱的雍王,向晚的眉头越蹙越紧,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看上郑卓然了呢。
备受打击的雍王只觉心头一团乱麻,干脆将心一横,“三娘子,你不会嫁给郑卓然吧?”
这话其实十分无礼,将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与一个男子放在一起是非常不妥的,若是换了寻常女子,定会认为雍王这是在故意折辱自己。
而雍王知道向晚不是如此狭隘之人,唯有她能听懂自己的意思。
果然,向晚露出了讶然的神色,不过她惊讶的并非雍王的无礼,而是原来方才并不是自己想多了。
她知道,虽说雍王这人心机深沉,却从不会说无的放矢的话,他这么问,其实是在暗示自己这件事的真实性。
没想到郑卓然竟选中了自己作为续弦的人选,可这是为什么呢?
这一世的向晚刻意低调,并不像前世的朱明月那样名声斐然,爱慕者众多,若说她身上还有什么值得郑卓然惦记的,便是向老元帅孙女的身份了。
看来郑家果然对西路军志在必得,竟不惜动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让她想想,若是郑家顺利迎娶了向家女儿,那么下一步,是不是就是要想方设法除掉向星,好以向家女婿的身份,名正言顺地将向老元帅的遗泽占为己有?
向晚的眼神逐渐转冷,她还并不知道这件事背后有着姜润的意思,只觉在阴毒卑鄙上头,郑家果然从未让她失望。
只可惜向晚早就下过决心,不会再让郑家伤害到她的家人,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都不会让郑卓然如愿的!
想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