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摸不清郑卓然的来意,郭二干脆大咧咧将他当做普通衙役使唤,“世子爷既然来了,那就把这些胆敢殴打本公子的刁民全都抓起来!”
而雍王则眼珠子一转,作势就要往郑卓然身上扑,“世子爷,您总算是来了,您不知道,郭二这厮今日不知发的什么疯,方才本王差点儿被他打死了!”
“你们俩都给我闭嘴!”郑卓然爆发出一声低吼。
若说京中有谁是让他最最厌烦偏偏又处理不掉的,那雍王和郭二必须排在前两位。
郑卓然沉着脸环顾一周,指了指向晚,“你来说。”
自打郭二伤好后,向晚便估摸着他会上门闹事,干脆将张伯等人放在了胜玳珊。既然她敢这么做,事后自然也有应对安国公府和郭太后的法子。
不过向晚没想到的是雍王今日会出现在这里,三言两语的,就激得郭二捏着鼻子认下了这桩事,承诺不会让长辈插手他们之间的矛盾。
虽说并不想承他这个人情,可事已至此,也只能暂且这样了。可就在这个时候,郑卓然却带着人上了门,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些。
斗殴打架,这种事应该归京兆府管,她胜玳珊什么时候有这样的面子,能劳动皇城司亲自上门了?
向晚的目光在郭二身上滑过,看来郑卓然是想借题发挥,趁机挑唆向家与安国公府的进一步对立,如此一来,她自然是不会让他的目的达成了。
“哦,就是大家一起切磋了切磋,不慎撞坏了些东西,不过郭家二爷已经如数赔偿了。”向晚语气轻描淡写,指了指地上的一张银子。
“至于雍王爷,”她看了眼雍王,“大概只是路过吧……”
郑卓然似乎没有意料到向晚会这么说,沉吟片刻,他认为是自己表示的不够明显,向家三娘子应该是误会了。
“胜玳珊被砸了个稀碎,郭二爷也被打成这幅模样,只是单纯的切磋而已?三娘子实话实说,本官也好替你做主。”郑卓然看着脸上五彩纷呈的郭二,挑起了眉。
郑卓然自认为自己的这番暗示已经很明显了,可听到众人耳朵里,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儿。
便是连神经粗大的向早也回过味来,认为他这是准备追究她们都责任。
想想也是,虽说是郭二挑事在先,可她们将郭家这只活凤凰给揍成了猪头,无论如何,安国公府都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若是郑卓然将她们交给郭家处置,不行!
向早下定论决心,方才,是她鼓动三妹妹打人的……
想到自己将面临郭家怒火,向早害怕地红了眼,然而她还是扯了扯向晚的衣袖,小声而坚定道:“三妹妹,实在不行,就让太婆压着我上郭家请罪去。”
向晚心中感动她对自己的维护,握住了向早的手,“二姐姐胡说些什么呢?事情哪里就到这个份上了。”
“再说了,真要请罪也该我去,这胜玳珊,毕竟是我名下的铺子。”她故作轻松地玩笑道。
向早还待再说些什么,一直竖起耳朵偷偷听她们说话的范锡进没忍住拉了拉向早,朝着她使了个眼色。
谁知向早一脸的疑惑,没能领会他的意思,范锡进叹了口气,只好冒险地表示,他认为向晚的话没错,毫不意外惹来了向早一记愤怒的拳头。
向早怒目:不是说好了都站我?
范锡进捂着鼻子泪目:我,我是站你啊……
向晚:呵呵,二姐姐是那种适合眼神交流的人吗?
看着向晚与向早窃窃私语,郑卓然以为她们女人家吓坏了实在拿不出一个主意来,摇了摇头,再次开了口,“也罢,是我为难三娘子了。”
他转身指着被张伯他们圈在一起的赵军头等人,对郭二发难,“这些都是什么人?”
“自然都是护卫,不中用的很。怎么,世子爷看上了?尽可拿了去用便是。”郭二混不在意道,好好的,郑卓然关注他这些个护卫做什么?
“护卫?”郑卓然冷笑一声,“我看这些人的身形可不像是普通护卫,应该都是军中之人吧。”
好啊,原来是在这儿等着自己呢!郭二明白过来,不屑地瞥了向晚和雍王一眼。
不是说好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不将家中扯进来吗?怎么掉头就请了郑卓然来?这是打量着他会怕郑家,你们的脸面呢?
既然是胜玳珊先不守规矩在先,那也就怪不得他郭二不仁不义了!
雍王伸了伸手:郭兄,你误会了……从头到尾都是郑卓然在说话,我们到现在也没闹明白他究竟想做什么啊!
向晚微垂眼皮:没有我们!他们,明明是三伙人好不好!
只可惜郭二不知他们心中所想,愤怒的他梗着脖子道:“是又如何?”
在郭二看来,自己翁翁安国公统帅整个西路军,他用几个军士做护卫怎么了?能进京城安国公府,这可是这些军士们求也求不来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