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尤氏刚刚获封,雍王暂且将这两个包藏祸心的刺头拘起来,待她们能再出来兴风作浪时,尤氏也该站稳脚跟了。这些,就算是他对尤氏的补偿吧。
没想到这件事会被向晚当面说破,雍王嘴角微翕,想说什么却最终化作了一抹华丽疏离的笑意,“如此,本王都记下了。”
向晚点了点头,正要端茶送客,不曾想就在这时,外间传来了一阵喧哗。
向晚蹙眉,怎么今日店里这八卦和生意还一茬接着一茬了?
鹤龄突然掀帘进来,一脸兴奋道:“姑娘,外面来了个闹事儿的!”
许是来胜玳珊闹事的太多,一回生二回熟,鹤龄等人都有了充足的经验,说起这种事不仅不担心,反而还带着丝隐隐的期待。
“打头的是位年轻公子,没见过,生的倒是人模狗样。不过脚下虚浮,眼底一圈青黑,活像是您常跟我们说起的那等需要警惕的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纨绔!”
鹤龄不带踹气儿的,只见她一张小嘴翻地飞快,准确地形容道。
“后面跟着的倒都认识,是苏荷和上回在谢府见过的那位郭家二姑娘。田掌柜让婢子跟您说一声,那位多半就是郭家的二爷!”吃完瓜,她总算是还记得将重点说了。
“知道了,出去看看吧。”向晚点了点头,当机立断道。
“诶!”鹤龄又是响亮地答应一声,顺手取了幂笠给向晚戴上,她们家姑娘花容月貌的,可不能叫那色胚看了去!
被丢在原地的雍王:需要警惕的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纨绔?
下一秒,他两只手放在眼下,慌乱地摸了摸。
因为上回灵符引出的军资事件,即便郭二太太吓得晕死过去,郭老夫人心疼的心肝肉地直嚷嚷,郭二还是被安国公派人按在长凳上打了足足二十军棍。
那可是军棍,疼得他当场晕死过去好几回,又被凉水活活浇醒。
郭二老爷当年为护康王而早逝,膝下唯留下了郭二这么根独苗苗,不说郭老夫人和郭二太太一向将他当成眼珠子,就是郭太后也十分偏袒。
自小到大,郭二要啥有啥,指哪打哪,除了不敌京城纨绔界的天花板雍王,在对方手里吃过几次暗亏外,便是连安国公府的大公子,下一任的世子爷也要让他三分。
郭二连层油皮都不曾擦破过的,哪里受过这种大罪,在心里把始作俑者向晚给恨得牙痒痒那也是顺理成章的。
伤势刚好的差不多了,这几个月的怒气也积攒到了极限,他马不停蹄催促苏荷赶紧找向晚的麻烦。
只是,这些时日宫中的黄子衿突然出事,罪名还是与宫外传递消息,这让苏荷心生警觉,再加上他实在了解向晚的手段,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是绝对不敢动手的。
郭二见催促了几次,苏荷都没能拿出一个有用的法子,在将他骂了个狗血喷头后,终于按捺不住,亲自带着人上门寻衅滋事来了。
苏荷见劝不住,便在心中冷笑一声,郭二这个蠢货不知道向家傻儿的邪门儿,也罢,不如就让他涨涨见识也好,免得日日找自己的茬。
他打定了主意今日绝不开口,以免被郭二这个蠢货牵连到,因此一进来,苏荷就站到了角落里装死。
绕是田小福已经有了充分的应对突发情况的经验,可当他看到郭二领着着一队面无表情、杀气腾腾的护卫将胜玳珊围了起来,依旧还是心头一跳。
他虽说没杀过人,可却直觉地知道,这些人,都是见过血的,跟从前围绕在秦玉威身边那些狐假虎威的打手全然不同。
田小福心知道=今日这事恐怕无法善了了,他给鹤龄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去里面给向晚报信,一边放下手中的活计,笑着迎了上去。
“客官想选个什么样的枕头,您这边请,这些都是小店的新样子。”
郭二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响,对田小福的招呼根本不予理会,他绕着店里转了一圈,随即便眼皮往上,嘴角往下,一脸的不过如此。
他狠狠瞪了苏荷一眼,“这就是胜玳珊?不过一间小破铺子,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什么妖魔鬼怪了!”
苏荷转过脸去不吭声。
京城的百姓淳朴,自从上回的灵符事件后,他们买瓷枕便只认胜玳珊这块儿招牌,原本跟在福宝斋身后,准备在瓷枕这上头分一杯羹的商家也都纷纷偃旗息鼓。
虽说郭二这群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他们刚一进来店里的客人就跑了一大半,可也还剩下几个或看不惯的,或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
一位常客以为又是同行眼红胜玳珊,见田小福为难,便拿起一只瓷枕上解围,“掌柜的,你们家的瓷枕个个都好,我差点儿挑花了眼,总算是选好了,劳您结账吧。”
田小福闻言感激地看她一眼,“诶,就来大娘!”
谁知郭二一个眼色,他身后的小厮便蛮横上前,劈手夺过那位大娘怀里的瓷枕往地上一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