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有了前后几次的相处,苏苹倒真对皇后生出一丝感激和好感来。
她甚至想着,当初若不是向晚使了诡计陷害兄长,他们家早就巴结上了郑家。
若是如此,今日她侍奉之人,就是温柔大度的皇后郑美贻,而不是那个喜怒无常的疯子郭贵妃了。
苏苹很自然的将自己所吃的苦头怪到向晚身上,并在心中生出来脚踩两只船的想法来。
这日,恰巧又轮到苏苹侍疾,郑美贻说自己早上头疼又发作了,整日待在屋中闷的慌。
孙尚宫忙接话道:“若是娘娘能出去走走,看看繁花似锦的热闹景致说不得就能松泛许多。只可惜,太医嘱咐过这病不能吹风,也只能作罢了。”
苏苹听了眼珠子直转,见王嫔想开口,抢在前头表示,“娘娘想看花有什么难的,嫔妾愿意效劳。”
郑美贻听了这话,满意地点点头,在她暗含鼓励的目光中,苏苹不知怎的就飘飘悠悠从凤仪宫中走了出来,替皇后折花去了。
如今已经入了秋,百花日料凋零,自己方才脑子一抽许下大话,可现在又去哪里找花呢?
苏苹想了半天,终于想到眼下只有芙蓉园中的木芙蓉开得正盛,虽说那是皇上特意为汪明妃移植的,但越是如此,苏苹就越想拔了它去。
反正是皇后娘娘想要,明妃那个贱人又岂敢说个不字?
有了这样的念头,苏苹便带着宫女风风火火赶到了芙蓉园,没想到除了折花,倒叫她看见了汪望舒与向星交谈的一幕。
苏苹怀中抱着一大束粉紫色的木芙蓉,妖妖娆娆行至汪明妃身边,“没想到明妃与向侍卫的关系如此熟稔,方才当真是相谈甚欢呢。”
她一上来就挑事,汪明妃不由蹙起了眉头,在她看来,苏苹本就是个无事搅三分的搅屎棍,她一向不屑同这样的人计较,便冷冷瞥了她一眼,打算带着侍书离开。
没想到,她的这番举动落在苏苹眼里,竟成了心虚的表现。苏苹自以为撞破了汪明妃的私密,越发得意起来,上前一步拦住对方。
“怎么,难道嫔妾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竟让明妃娘娘心虚了。”
“娘娘从前在青州时就跟向家姐妹关系亲密,现在看来,这亲密的却不止是向家姐妹啊。”
说着,苏苹掩唇呵呵直笑,十足十的不坏好意。
向家好不容易才洗涮了冤屈,向星正是前途一片大好的时候,若是苏苹的胡言乱语被皇上听了去,难保心中不会对他产生芥蒂。
虽说汪明妃认为自己与向星两人清清白白,皇上也不是那等小肚鸡肠之人,可她进宫也两年有余,自然知道这些闲言碎语的威力,也不敢不谨慎对待。
汪明妃冷冷看着苏苹,“难怪人说心中有佛所见皆佛,我今日算是见识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苏苹神色不善地看着汪明妃,“呵,明妃娘娘可真会顾左右而言他。”
侍书好歹是跟着汪明妃长大的,受到主子的熏陶,这些年也喝过不少墨水,她早看苏苹不顺眼了,见汪明妃开口反击,自然紧随其后。
“咦,王美人连这个都不知道?”侍书看向苏苹的目光充满了惊奇,仿佛她说了什么傻话一般。
“好叫王美人知道,这原是一个典故,说的是心中坦荡之人看什么都是坦坦荡荡,只有心中藏奸之人,才会认为旁人也跟她一样,做的都是见不得人之前。”
这话连消带打,好不厉害。话音刚落,跟在汪明妃身后的太监宫女们都发出了讥笑。
苏苹带来的宫女虽不敢跟着取笑,却不由在心中腹诽,这位王美人还常常自诩书香门第的出身呢,谁知学问还不如汪明妃身边的一个丫鬟。
“你这贱婢!竟敢出言讥讽本宫!”苏苹也反应过来,涨红了脸,扬手就朝侍书脸上挥去。
汪望舒这贱人简直太不将她放在眼里了,自己不做声,却故意放任一个婢女出面羞辱自己。
“放肆!”见她动手打人,便是向来不屑与人计较的汪明妃也动了怒,“侍书是本宫的陪嫁丫鬟,岂是你一个小小的美人能教训的?”
侍书也不客气地挡开了苏苹的巴掌。
“苏美人,你见到本宫不按照宫规行礼不说,还三番两次出言挑衅,真当本宫是个泥人不成?”汪明妃见侍书没事,继续呵斥苏苹,“跪下!”
苏苹见汪明妃竟敢让自己跪下,气得语无伦次,“你,你敢动我,就不怕贵妃怪罪?”这时候,她倒又想起自己是郭贵妃的人了。
“怎么?想让本宫直接将你送去慎刑司吗?”汪明妃寸步不让,冷冷看着她,“至于贵妃那里,本宫秉公办事,何须交代?”
在这后宫之中,向来看重恩宠和位份,美人与妃位本就相差甚远,更遑论汪明妃独得盛宠,又怀有龙嗣,不日就要晋位贵妃了。
她出手惩治一个小小的美人,别说事出有因,就是故意磋磨,在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