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姑奶奶,现在可不是争这些的时候,再过一刻钟,姚尚宫就要来了,若是到时候东家还不见人影,难保不会认为咱们胜玳珊不恭敬,还是赶紧去找人要紧。”
见二人又准备开掐,田小福忙劝道。
贺妈妈听了目光一闪,不动声色阻止,“咱们娘子咱们还不知道?不是那等没有分寸的人,即便出去逛逛,也会算着时间会回来的。”
“咱们自己先不能乱了,否则娘子回来了,咱们倒乱起来,这不成了笑话吗?”这话不错,让众人镇定下来。
似乎并未察觉到贺妈妈为何向晚不会有事如此笃定,田小福留了人在原地看守祭器,又点了一些人手去寻向晚,一番安排下来有条不紊。
见状,角落里一个福宝斋的伙计悄悄往后退了几步,一溜烟跑去苏荷处。
“……原本他们的人发现东家不见了,便准备都要去寻的,只可惜一个管事妈妈打扮的妇人出言阻止,现下留了一半的人在殿里看守。”
苏荷之前的打算可谓是一石二鸟,一是坐实向晚私通长公主、怀有二心的罪名;二是趁机调开胜玳珊的人,好偷偷往祭器上泼洒狗血。
要知道,祭祀不同于其他物品,容不得一点儿“脏污”,若是沾了血那可就是全毁了。
后日就要正式祭祀,明日上古元师便要主持占卜仪式,若是东西不能用了,即便是快马加鞭回京城送信,胜玳珊也来不及再拿出一批相同的祭器来。
到时候太后定然大怒,向家三娘子便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他苏荷再趁机献上暗中准备好的器皿补上这个篓子,岂非既除掉了向晚这个眼中钉,又落下大功一件?
可现在,这个计划显然是行不通了。
听了伙计的话,苏荷不由皱起了眉头,什么管事妈妈?从前并未听说过向家三娘子身边有这样的能人啊。难道她进京的这些日子又网罗到了什么厉害的人物?
这个向晚的运气实在好到让他嫉妒,苏荷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千万别急,即便这边不成,还有长公主那边呢。
既然已经确定了向晚无故离场,那她定然是偷偷去巴结长公主了。
果不其然,就在这时穆大走了进来,见他面上轻松得意,苏荷便知事情成了。向晚终于还是落入他的算计之中,没有忍住跑去拜会了长公主!
苏荷不由开怀大笑,如此一来,即便不能给胜玳珊扣上看护不利致使祭器受损的罪名,也能让郭太后和姚尚宫彻底厌弃了向晚和向家。
不能一击得中又如何,一个被太后和郭家记恨之人,还愁今后没有机会收拾了她?
“去请姚尚宫,”苏荷眼中泛出一丝阴狠,“就说这边都妥当了,请她老人家前来过目!”
穆大笑着答应一声,亲自往姚尚宫休息的院子过去了。
就在苏荷与穆大一个接一个的算计等着向晚的时候,同样目的不纯的秦玉娇收拾停当,正带着吴氏和谢夫人母女,往鹿灵观三清殿前过去。
等在三清殿门口的是鹿灵观现任观主玉清真人。
不同于其他道观,鹿灵观的观主只负责打理观中庶务,元师才是道观的实际控制者,通常由皇族中的修行人担任。
玉清真人是上古元师的师侄,听说今年已经四十多了,生的秾纤合度,相貌清秀,若不是笑起来时眼角有几根细细的鱼尾纹,看上去还当她只得二十出头呢。
还未正式求签,单单是见了观主本人就已惹得谢夫人和吴氏羡慕不已,一人一句夸赞起她驻颜有方来。
或许日常需要与贵妇人们交际,比起上古元师等闲不见人的神秘高人风范,观主玉清就显得健谈多了。
见几人好奇,她便主动谈起了养颜的话题,“也谈不上什么驻颜之术,不过我道门中确是有些养生之法,若是几位善人有兴致,回头我写张滋补方子就是。”
女人就没有不爱美的,听她这么说,谢夫人等人都感到十分满意,殿中一时间热络起来。
见气氛差不多了,秦玉娇便提出让谢夫人与吴氏一起求签,玉清闻言并未拒绝,谢夫人和吴氏松了口气,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秦玉娇越发觉着这鹿灵观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还不是想方设法巴结她们这些权贵,枉费她从前还将“灵签”当回事。
“听说上古元师云游归来,不知今日我等是否有缘拜见?”秦玉娇对待玉清的态度愈发怠慢起来,随口一问。
“师叔她一向闭关清修,”可惜这次玉清真人却婉言拒绝了,“更何况过几日就是康王祭祀,师叔需得焚香斋戒,恐怕不便相见。”
据说上古元师出家前也是宗室女,只是因身体羸弱又有慧根,被上一代元师看中了,这才自小遁入道门。
只是她性情古怪,行事一向神神秘秘,除了卖宫中几分颜面外,便是连安国公老夫人也说不见就不见。
先帝曾称赞这才是出家人的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