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嘉走后不过一会儿,何牧之也跟着告辞,虽贺妈妈亲自送了他出来,但何牧之依旧还是难脸上的掩脸上失落之色。
虽然贺妈妈没有掩饰自己的身份,一见到他就跪下磕了头,还将从前朱家的事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可当他提出想替贺妈妈赎身把她带回何家时,贺妈妈却婉言拒绝了。
何牧之实在是想不通,贺妈妈为何会放弃他这个旧主而选择这位向家三娘子。
提前从前之事,贺妈妈也心心念念想要替朱家报仇,并非要划清界限的样子,且她对这位向家三娘子十分的信任,好似认为跟在她身边就能达成所愿,这些都让何牧之感到奇怪。
看来是时候好好查一查,这位向家三娘子究竟是何方神圣了。
想到这里,何牧之捏了捏藏在衣袖里的荷包,那日向家三娘子身边壮丫鬟塞给他的草药对祛味十分有效,他这几日正跟一个老仵作学验尸,要不要再开口讨要些?
“上次的草药很好用,谢过三娘子了。”说罢,何牧之眼巴巴看向向晚。
按照常理,若是送出去的东西得了收受者的当面夸赞,送东西的人下一步就该提出再送一些。
那么他再客套推拒一番,向家三娘子再坚持要送,如此这般下来,自己就可以勉为其难地收下草药了。
何牧之如此打算。
“哦,小何大人是说上回的草药啊,那确实很好用,”谁知向晚却不按套路出牌,她笑着屈膝行礼,“小何大人慢走。”
虚伪!小气!
见向晚如此,何牧之一噎,原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上越发没有表情了,他一言不发带着小厮转身离开。
不给就不给,还要如此自夸,这个向三娘子究竟知不知道谦虚二字为何物!圣人说得不错,除了表姐,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何家小厮有些摸不着头脑,那日长春侯府春宴过后,自家郎君就忙着打听塞荷包给自己的究竟是哪家小娘子,好容易今日碰了面,怎么不多说几句?
唉,自家少爷什么都好,就是这性子太闷了些,不讨小娘子喜欢,小厮摇了摇头,遗憾地跟在何牧之身后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向晚莞尔一笑,这孩子,还跟小时候一样要面子呢。
见何牧之走远了,贺妈妈这才上前一步站到向晚身侧,“三娘子何不与小公子多说些话?”
她想着,若是能将她们的打算告诉何牧之,联手之下,岂非更好对付郑卓然?
向晚却微笑着摇了摇头,“牧之如今在大理寺,咱们还是各做各的事比较好。”
想来何牧之也有自己的打算,向晚不愿干涉他。再说了,她身在其中行事难免偏颇,通过何牧之,正好查一查当年真相。
如今渐渐有了来往,日后自有相认的一日,并不急于一时。想到这里,向晚笑着对贺妈妈道:“上回的那种药包还是一袋袋分装好,若是牧之什么时候再来,便给他带上。”
“三娘子明明早就备下了,偏偏非要等到下回再给,”贺妈妈闻言不免责备一句,“看小公子方才的样子,像是很有些不乐意呢。”
那当然,向晚但笑不语,牧之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若是没点儿新鲜物吊着,又怎么让他对胜玳珊念念不忘呢?
两人又说了几句,刚好穆逢春下学回来。
他在路上便听说了有人到店里闹事的事,此时又知道了背后主使的竟是自己的继兄穆大,不由感到十分自责。
“穆大能跟三娘子有什么仇怨?还不是因为我在这里,他看不得我如今过上了好日子,便来捣胜玳珊的乱!”说着说着,穆逢春扯了撤挎在身上的书袋,愧疚地低下头去。
这间枕头铺子虽不大,却凝聚着东家、田掌柜、佘大叔等人的心血,若真因为他的缘故而连带着店铺毁于一旦,那他真是万死不赦了。
向晚却让穆逢春别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穆大用心险恶,若穆逢春真是哪家顺手救回来的,为着避免麻烦,也不愿再留这样的伙计在铺子里。
如此一来,穆逢春岂不是又只能重新回到穆家,任穆大和继母拿捏。
“为什么要用旁人的错误去惩罚自己?穆大使坏,却是与你无关,与其内疚不安,不如想想穆大如何能做到这事?”向晚看着穆逢春,提示他看事情不要停留在表面。
“是啊!”穆逢春不是个蠢笨的,向晚这么一点拨,他很快就从沮丧的情绪中摆脱出来,开始思考整件事情的始末。
方才那捣乱的汉子分明说穆大给了他二十两现银,又许诺事成之后再给一百两,他这才答应上门闹事。
便是先不说后面的一百两,单那二十两却是实实在在的,穆大和穆家是个什么样子穆逢春再清楚不过了,虽说不至于日子艰难,但也绝对不是能拿出二十两银子的人家!
难道穆大背后也有指使之人?
想到这里,穆逢春不禁摩拳擦掌道:“东家,您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