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你们店里除了摆出来这些,还有个什么高级定制系列,专为每位客人设计,每种瓷枕的花样图案都是独一无二的?”
素面夹袄妇人听得瞪大了眼睛,这法子从没听过,倒是新奇。
田小福笑眯眯点了点头,“不错。”
“那若是我也定对陈家那样的,得多少银子?”高级定制,一听就很贵的样子,不是说这家店的东西很便宜是次品吗?素面夹袄妇人试探着问。
“哦,您说我们东家送给陈七娘子那样的,若是往外卖的话,不会低于这个数。”说着,田小福伸出一根手指来,在她跟前快速晃了晃。
“十、十两?”素面夹袄妇人声音发颤。
“不,一百两!”田小福淡定道。
妈耶!
覆在妇人脸上的那块儿帕子被吓得掉在了地上,她心有余悸地抚着心口。
怪不得陈家能看上那样的东西,怪不得这胜玳珊敢放话品质不输官窑,起码在价钱这一点上,是不输的。
那妇人在心中叹了口气,可自家只是个普通的小吏之家,吃用都靠老爷当差的俸禄,又哪来的余钱给女儿买一对一百两银子的瓷枕当陪嫁?
若不是女儿格外喜欢瓷器的那种温润厚重,她跟老爷也不会咬牙拿出十两银子来,决心要陪送瓷枕给女儿。
她摸了摸袖子里那张单薄的银票,眼神迅速黯淡下来,准备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那个妆花缎子妇人突然窜过来,她紧紧盯着田小福,“一百两,陈七娘子那样的,我要了!”
她家是商贾,不缺银子,讲的就是一个排面儿。
若是区区一百两,就能给女儿陪嫁上未来的国公夫人同款瓷枕,到了夫家,也够女儿挺直腰杆说话二十年了。
此时此刻,田小福才明白过来向晚坚持分层定价的苦心。他们胜玳珊就是为了满足不同客人不同需要的存在啊。
一单能赚一百两固然好,可十两银子也不放过才是合格的大掌柜!
是时候展示自己的才华了,田小福先是唤住正要转身离开的素面夹袄妇人,“这位客人,还请留步,”又对财大气粗的妆花缎子道,“这位客人,您且听我细细说。”
一刻钟后,被田小福清进雅室坐下的素面夹袄妇人总结道:“这么说来,贵店的高级定制并不是都要一百两银子,而是根据瓷枕材质、款式、图案的不同,价格也不禁不同,最实惠的那档,只要十两银子?”
妆花缎子妇人则是这么理解的,“所以说,便是出了一百两,我也定不了跟陈家七娘子陪嫁那对一模一样的枕头,只因每个款式都是独一无二的?”
两人的关注点不同,可说出来的意思都没错,田小福微笑着点了点头。
见她点头,素面夹袄蹙起了眉头,“那,十两银子那种,会不会是差在用料上头?”
“一分价钱一分货,嫌便宜的不好,就买贵的呗。”妆花缎子见状露出嫌弃的表情。
素面夹袄面上一红,解释道:“掌柜的,道理我自然懂得,不是那不想花银子又挑剔的人家。”
那妇人的意思,她家本就是普通人家,想买瓷枕是因为女儿要出阁了,又实在喜欢瓷器,成套的青花、粉彩茶器她家陪送不起,就想着配送对瓷枕。
既能圆了女儿心愿,又能与女儿日日相伴,也算是她们做父母的一片心意。可若因银钱受限,买到的瓷材质有变,就失去本来的意义了。
见妇人一副为难的样子,田小福转身从外面的货架上取下一只素面瓷枕放在妇人面前,“您看看这只,这是我们店里最普通的枕头,只卖一两银子,可您瞧瞧,质地比您见过的最好的瓷枕可差?”
妇人方才已经仔细看过一圈店里陈列的货品,正是因为东西看着实在不错,她才犹豫不定。
此时接过田小福递来的枕头,她又伸手摸了摸,入目色泽洁净,触感细腻光滑,确是上好的瓷器无疑。
田小福见状笑了,“好叫客人知道,小店的瓷枕之所以能卖得比外面便宜,盖因为我们店在烧制方面有独特的法子,费不了许多好土,东家又愿意让利,这才能有如此实惠的价格。”
妇人闻言恍然,若是如此,这胜玳珊还真是良心,土什么的她不懂,只要能烧出女儿喜欢的那种又美观又舒适的瓷枕就行。
看了看手里的素枕,一两银子就已经能买到这种档次的,想来十两银子的应该格外出色才是,解了疑惑妇人当即拍板,就要定下。
眼看对方就要成交,她的打算却要落空,这一回,不开心的换成穿妆花缎子的那位,“等等,既然十两银子就可以买下你口中一对极好的瓷枕,那你方才要我一百两,这不是讹人么?”
那位太太横眉竖眼,一副你当我冤大头的表情,仿佛田小福若不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她就要拉他告官。
“这位客人放心,小点自然不会胡乱定价,敢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