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朱家的事毕竟是先皇亲自下的旨,又有长春候世子一直在追查与此事相关之人,那穆老爹虽说只是远远被波及,可也不敢不小心谨慎。”万两不知他是何意,只顺着他的话道。
雍王却是冷哼一声,“虽事出有因,可穆老爹这些年贪生怕死,放任稚子被人作贱至此,倘若如此轻易放过,本王这心里不怎么舒坦啊。”
想了想,雍王吩咐道:“去,想法子送一桩不用劳力又能挣大钱的生意到哪穆大手上。”
万两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睛,王爷方才不是还在嫌弃这穆家吗,怎的突然改变了主意要帮他们?
柳腰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知他这么笨,是怎么被选到王爷身边的,“穆大那样的人,若是让他以为银子这么好来……”
柳腰点到为止,万两却打了寒颤,穆大手头有了银子,就会更加胆大包天的作死,王爷这是要彻底毁了穆家啊。
想通了此节,万两抱拳行礼,在雍王说出让他去刷马粪的话之前,主动远远消失。
想到向晚一脸认真地对穆老爹说出“怎么能不当真”逼着人卖儿子的样子,雍王忍不住大笑出声,见柳腰神情古怪地看着他,忙又收住装模作样咳了两声。
他抬手摸了摸下巴,看来得想法子偶遇偶遇向家三娘子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穆逢春已经被向晚扔到胜玳珊去做事,而向家进京城后的第一个年节也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一来过了正月向星就要入场春闱了,老太太觉着太过喧嚣吵闹让他分了心不好,只让向星每日除了跟着孟先生读书外,就是在家里温书。
二来嘛,向家进京这事虽然没有避着旁人,却也不是大张旗鼓广而告之的,是以除了周三彪这种格外亲近的,以及从前几个向老元帅的铁杆下属私下送来了年礼外,其余各家俱不知向家进京这件事。
谁知刚出了正月十五,向家就接到了谢家的帖子,请他们阖家十八那日去吃年酒。
向老太太拿着帖子翻来覆去看了半天,看了眼向晚,就拍板决定全家都去!
在向晚看来,谢漕司向来长袖善舞,既然他家有交好之意,向家自然也没有拿张作乔往外推的道理,这倒是一个试探京城权贵圈子对向家重返京城态度的好机会。
向早已经拿着帖子跃跃欲试了半天,见老太太点头,当即欢呼一声拉向晚去准备衣裳首饰。谢家除了下给向家的帖子外,谢大娘子还专程给姐妹三人各自下了帖子,可以说是非常的体贴入微了。
面对此番盛情,便是刚开始推托定了亲不好出门,要留在家里绣嫁妆的向晓,也受不住向晚和向早的撺掇,最终也决定跟着去。
十八日一大早,向府诸人打扮一新,坐着马车,往居雍坊谢府所在过去。
向家照例到的不早也不晚。因是喜事,在二门口迎客的谢夫人一改往日的高冷,脸上平添了几分喜气。
众人见过礼后,向老太太笑着就对谢夫人道喜,“此番恭喜谢大人了。”
原来今日谢家之所以宴客,是因为谢漕司被委了大理寺卿一职,升了半阶不说,还得以留任京官,说起来确实是件值得庆贺的事。
听向老太太这么说,谢夫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不过她说出来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谦逊客气。
“升不升迁的我们老爷原也不在意,只是能留在京城我这心中就踏实了,老夫人别笑我,跟着老爷赴任了这许多地方,还是京城住着最惯。”说到最后,谢夫人已经语带感慨。
“你自小在京城长大,都说故土难离,现在好了。”向老夫人理解地点点头。
这话说到了谢夫人的心坎上,回了京就离娘家近了,这让她整个人都松快起来。
她难得主动说起向家的事,“贵府大郎下个月就要下场了吧,在青州时老爷就说那孩子定是个年少有为的,如今就只等着听他的好信儿了。”
“呵呵,那就承夫人的吉言了。”向老太太笑呵呵道。
在青州时,提起星儿都说是个读书不成的,没想到这才三年功夫,星儿就成了人们眼中的青年才俊了。
说起来,一切的改变都要从三丫头大好说起,老太太眼神和蔼,拉过向晚亲自牵着。
谢夫人看着眼里,都说向家老夫人最喜欢那个自小痴傻的孙女儿,没想到竟是真的。
说话间,几人已到了花厅门口。
谢夫人唤过个丫鬟,让她带着向晓姐妹去寻女儿谢大娘子,自己则引着向老太太婆媳进了花厅。
因刚刚出了年节,天气还没回暖,谢府安排了招待小娘子们的地方设在院子一处装了地龙的暖阁中。
向家秉持着不早不晚的原则,等向晚几个到了暖阁时,里面已经坐了好几个小娘子。
谢大娘子见几人到了,脸上溢出灿烂的笑容,她亲自迎来出来,一手牵着最小的向晚,一手挽着向晓的胳膊打趣道:“听说姐姐定亲了?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