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星努力控制自己不去看向晚,硬着头皮对雍王道:“事关重大,王爷说话可要慎重!”
“你哪只耳朵听到本王不慎重了?”雍王闻言嘿了一声,怎么看怎么觉着这竹竿似的小子怎么不顺眼。
“无论如何,三妹妹都不可能与这件事有关!”向星说得斩钉截铁。
郑卓然则不耐烦地打断了二人的争论,“九郎,你真的听见向家三娘子提起过铁链,或是故意拿话误导苏公子?”
“没有啊!”雍王满脸无辜地摇了摇头。
众人绝倒!
没有那你刚才点什么头!有病啊!
雍王看着众人的反应,拿折扇点着苏荷,不干了,“他问本王当时是否在场,本王是在啊,不点头做什么?”
他反倒还有理了!
郑卓然忍住上去将人爆揍一顿的冲动,若不是事涉白银被盗一案,他一句话都不会多同这蠢货多讲!
“九郎,你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本官都被你弄糊涂了!”郑卓然忍气吞声道。
雍王白他一眼,一脸的嫌弃,这么简单的事你都搞不懂?他屈尊降贵解释了句,“点头是因为本王当时在场,摇头自然是因为向家三娘子没有说过那样的话喽。”
“王爷,当时向家三娘子明明提了铁链,您可不能胡说啊!”苏荷急了。
向星和苏荷一句慎重一句胡说的,彻底惹恼了雍王。
“嘿!小爷我如此靠谱的一个人,最烦人动不动就说我胡说。好,你说是她故意提了铁链是吧,小爷这就跟你捋捋。”
雍王将折扇哗啦一下甩开,用力摇了几下,接着便将那日苏家兄妹是怎么邀他出来看人像的,又如何偶遇了向晚的事讲了一遍。
“……所以,向家三娘子当日明明说得是拴根绳子!绳子,拴狗那种,懂吗?谁让你弄根铁链来的!”雍王气势恢宏,如此总结道。
“这、这这……”苏荷只觉大脑一片空白,他还是没想命吧,怎么嫌疑人就一步步变成他了?
苏荷只觉一时间百口莫辩,对了,雍王说向家傻儿那日说的绳子对吧?可自己怎么就想到了铁链的?
当然是绳子哪里经得起风吹日晒,因此才要用铁的了。只可惜他方才铁口铜牙咬死了铁链是向晚提的,现在再反口,也不会有人信他了。
“还不快将人拿下!”郑卓然对竹叶比划出一个手势。
竹叶立时带人上前,将苏荷按在地上就要困起来。
苏大老爷和苏大太太却接连扑到儿子身上,哭天喊地地叫起了冤枉。
虽说不喜欢苏家,可要让汪帅司相信苏家跟盗窃官银的贼人有什么牵连,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不说别的,苏大老爷父子也没这本事不是?这件事还有疑点。
“且慢,”汪帅司蹙眉追问,“你是怎么想出给朱逆塑像的这个主意的?”
究竟苏家是刻意为之,还是被人利用了,汪帅司认为,要查明真相,首先必须得弄清楚这个关键的问题。
然而,这无疑是又给了苏荷一个辩解的机会,他什么也顾不上了,忙将实情脱口而口。
原来,自从上次诬告了向家窝藏贼人的事后,郑卓然就不怎么搭理苏家了。
苏家父子一心想彭攀上京城的贵人,心情十分沮丧,就在这时,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打听来郑卓然十分不齿朱廷瑞的事。为了能重新抱上钦差兼国舅爷的大腿,这才谄媚地想出了这么个主意。
后来,苏荷无意中听向晚提及绳子的事,便觉着这么做更能起到羞辱朱廷瑞的效果,于是又找人打了根链子,拴在了铜像上。
“这么说,这件事全是巧合了?”汪帅司皱眉,若是仅凭这些,苏家根本无法摆脱嫌疑。
而众人闻言,都十分不耻苏家父子的所作所为。心思被苏荷就这么暴露在众人面前的郑卓然,更是狠狠瞪了一眼竹叶。竹叶尴尬一笑,上前就要重新将苏荷拖下去。
苏荷的手指死命抠在地上,拖出一条印子来。指尖传来的疼痛让他浆糊一团的脑子有了片刻的清醒,只见他急中生智,大喊道,“银子,银子,关键是银子!”
“回来!”郑卓然示意竹叶先放开苏荷,冷冷问道,“什么意思?”
“虽然铜像和铁链确实是学生的主意,可给学生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往里面藏银子啊!更何况,我哪儿来的这官银?”
苏荷看向郑卓然,话说得又急又快,“大人、大人您信我,信我!”
不错,此事的关键还是在于银子。
铜像也好,借用铁链引来天雷也罢,幕后之人都是为了借机将当日丢失的官银明晃晃展示在众人面前,为的就是狠狠打自己这个钦差的脸。
郑卓然紧咬牙冠,脸色阴沉,如此憎恨他的,除了郭党还会有谁?
他阴狠地扫过众人,究竟谁才是郭党的人,究竟那日是谁庇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