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推拒不过,马知府没有说明。不过在场之人都知道,嘿,这不是抹不过大舅兄的面子么!
因此众人的目光一时间都落到了苏荷身上。
郑卓然更是对苏家充满了怀疑,当初就是苏家提出这塑像之事的,虽说表面上是为了讨好他,可若是他们早就打定了主意通过塑像装神弄鬼,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还不等郑卓然发问,苏荷就笃定地站了出来,他解释道:“铁链是学生的主意没错,可是学生绝对并没有让人将链子偷偷捆到牌坊上!”
“你说没有就没有啊,有什么证据?”马知府当然尽力推脱。
“学生今日还是头一次听说,这铁链能引来雷火的法子。学生一心只读圣贤书,又怎么会去看那些个杂书。”苏荷答道,事情不是他做的,他自然不慌不忙。
杂书?此话一出,魏嘉不悦地挑了挑眉,难道他们这些喜爱查案子的都是不入流的不成,谁还不是正经科举入仕的呢?
“那你为何提出要加一根铁链?本官记得,最开始是没有铁链的。”本来已经退出了战斗模式的魏嘉,一脸审视地看向苏荷。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听了魏嘉的话,方才还理不清思路的众人,只觉眼前一亮,是啊,为什么啊到底是为什么?
这么说来,这个苏家五郎真的很是可疑!
苏荷不像方才那么淡定了,他发现,若是不解释清楚这件事,他真的有可能被怀疑。可是,自己究竟是怎么想到要给朱逆的塑像加一根绳子的呢?
苏荷心念急转,没错,就是因为这样!
“因为、因为学生全是听了向家三娘子所言!”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什么,他们没听错吧?
向家三娘子,那个傻儿!
这件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是她指使的苏家五郎君?
是她引来的天雷?
便是想一想都觉着这件事十分荒谬,他们说得是向家傻儿,可不是向家神仙!
不管是心里还是在表面上,众人都疯狂摇起头来。
有那站得近的都扭头去看向晚,见她还是往常那木木呆呆的样子,既没有对苏荷这一指控的愤怒,也没有对事情会产生结果的害怕。
唉,这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呢!苏家五郎君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么?
他们不由都在心中叹了口气。
向星更是上前一步将妹妹护在身后,只见他一脸的愤愤然,“姓苏的,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三妹妹怎么会指使你?再说了,难道你是傻子不成?我三妹妹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是啊!
这话说得再合情合理不过了。向家三娘子不过是个养在深闺的十一岁的小娘子,之前还是个傻儿。而相比之下,苏荷都十九了,还有秀才的功名在身。
若说是苏荷指使诱骗的向三娘子还有可能,可向三娘子指使教唆苏荷,那可不是天大的笑话么!
汪帅司本就不喜欢苏家,此时再看向苏荷更是不顺眼的紧,这苏家人是不是脑子都不太好使?
“你莫非是忘了上次令尊诬告向家的事了?胡说八道也要有个限度才是,苏公子不如想好了再开口!”汪帅司的语气不怎么和善。
“不是不是,学生的意思不是说受了向家三娘子的指使才这么做的。而是、而是她故意拿话误导了学生!”苏荷急得连连摆手,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口。
没错!一定就是这样,否则当日那个傻儿为什么要偷偷跟踪他们,又为什么要故意在他们面前提起什么铁链。
真是可恶!
“没错!当日我们都在,就是向三她故意提起铁链的事的!”说话的是苏苹,她狠狠剜了一眼向晚,都是这个惹祸精!
不过眼下不是跟她计较的时候,赶紧帮兄长撇清了嫌疑才是正经。苏苹自然也明白事关重大,忙跳出来替兄长作证,还指了指身边的黄子衿和苏苗等人。
黄子衿和苏苗连连点头表示附和。
这么一来,所有的指控都指向了向晚。
“向家三娘子,你可有什么要说的?”郑卓然冷冷地看向向晚,虽然荒谬了些,但是他却不会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向晚平静的与他对视,依旧不发一言。
这个傻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莫名的,郑卓然有些烦躁。
“你们都是一家的,自然偏帮着苏荷说话,不过是欺负我三妹妹年纪小不懂事罢了!谁会信你那些鬼话?”向星又跳出来指责苏荷。
“若是作证的都是苏五公子至亲或是苏家下人,证词是做不得数的。”魏嘉也摇了摇头,对苏荷科普了刑律上的规定,哼,你不是说这都是“杂书”吗?
豆大的汗珠从苏荷额头一滴滴滑落,他原本还十分淡定的,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似乎自己就陷入了一团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