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直爽的向早更是直接恨恨道:“卑鄙小人!这么害我们向家,他苏家又能讨了什么好去?”
反而是有一贯木木呆呆的表情做遮掩的向晚,在一屋子或叫或闹的人中,便显得不那么突出了。
可事实上,她却对这个答案并不感到意外,苏家的举报在她看来,本就是情理之中的。
若是没有小人举报,白银失窃一事又怎会牵连到向家头上?郑卓然是不可能无缘无故来搜查向家的。
向家是在这青州城中人缘不算太好,可真论起来,结仇的却也没有几个。一直同向家过不去的,除了苏家还有哪个?
郑卓然见状,推心置腹般帮着向家人分析起来,“亲眼看到可疑之人的,虽是苏家下人,可事情干系重大,苏家也不敢不报啊。那苏家大老爷是有举人功名在身的,有了他的担保,这话的分量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郑卓然面上一副为难的样子,说出的话却是不容置疑,“是以,这搜检势必是要搜上一搜的。事关重大,若真是耽误了案情,叫那贼人跑了,皇上怪罪下来,不是你我能担待的起的。”
此话一出,占了大义,厅中之人一时间没了主意,仿佛除了同意郑卓然的话外,就没有其他办法可想了。
这时,向晚不慌不忙走到老太太身旁,先是扶了祖母重新坐下,这才仗着自己年纪小,仰起头做出一副天真的模样对郑卓然说。
“既是苏家下人说亲眼看到贼人进了我们向家,不如将他叫来对质一番,若搜查后证实了他是诬告,大人可要当场将他打了板子,为我们向家出口气才是。”
郑卓然闻言迅速在心中思量开来,反正自己带来的人早已将向家团团围住,保证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自然是不怕她们耍手段拖延时间的。
既然她们想要对质那便对峙好了,就让这向家和苏家狗咬狗去。到时候不论是哪种结果,他都只居中裁断,两头都不得罪。
做了决定,郑卓然便转头看向老太太。虽说方才这向家姑娘松了口,但在郑卓然看来她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娘子,她的话自然做不得数也不能代表向家的,事情如何还得让老夫人也点了头才是。
老太太隐晦地瞥了眼向晚,见向晚冲她微微颔首。
向晚喜欢将事情坐在前面,家中有没有进贼人她再清楚不过了,若今日不让郑卓然查上一查,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善罢甘休的,那还不如就敞开了让他看。
当然,苏家她是绝不会放过的,竟敢恶意检举向家,若是不叫他们付出代价,那不是任谁都能在向家头上踩两脚了?
老太太似乎思忖片刻,这次稍微松了口对郑卓然道:“如此,那就请先将苏大老爷叫来吧。苏家人到了,老婆子亲自领着大人将这宅子逛上一圈。”
防人之心不可无,同时,老太太又对管事吩咐了句,“你这就去趟帅司衙门,求见汪帅司,就说我的话,请他也来做个见证。”
刘管事应声出去,郑卓然并未阻拦,倘若待会儿真搜出了贼人或是赃物来,便是汪帅司来了也回天乏术。
罢了,她们爱叫谁就叫谁吧。
不一会儿,苏大老爷和苏荷就到了,毕竟是尴尬事儿,苏家父子与众人见过礼后,就讪讪地站到了一旁。
苏大老爷实在没有想到,一转眼的功夫,郑卓然就将自己给卖了。眼见向家连杯茶都不给他们父子上,他的面上实在有些挂不住。
不过,想到自家下人那信誓旦旦的话,苏大老爷又自信地挺了挺胸,哼!等到一会儿将那贼人搜了出来,他定要叫这向家好看。
比起自己父亲的强做镇定来,苏荷就显得从容多了。
只见他脸上端着惯常温文尔雅的笑容,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不卑不亢地上前与郑卓然寒暄起来,全然不将向家的怠慢放在眼里,仿佛真的就是过来做客的。
见状,向晚依旧是一副木木呆呆的神情,而向早则没有压低声音,骂了一声,“虚伪!”
向晓惨白着一张脸将头死死垂下,强迫自己不去看苏荷。
苏、向两家往日虽有些龃龉,但却不曾闹到明面上撕破了脸,她心中虽明知不可能,却还是抱着万一期望的。
但现在向晓知道,她不能再这么自欺欺人下去冷,今日的事情过后,自己与苏家五郎君,便算是彻底没了机会吧。
在厅中一众人的各怀心事中,汪帅司终于冷着一张脸到了。
他站到上首后,便面含威严地扫过众人,目光落到到苏大老爷身上时,毫不掩饰地瞪了他一眼,暗恨他多生事端。
苏大老爷见状往郑卓然身边靠了靠,一副已经抱上了钦差这条大粗腿的模样,丝毫不将汪帅司的不快放在眼里。
汪帅司不想再多看他这幅小人嘴脸,客气地与郑卓然相互见礼过后,便对向老太太恭敬道:“老夫人,事情我都听说了,不知老夫人是什么意思?”
汪帅司的言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