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向早又将手中的鞭子一扬,道:“不行,我得过去看着点儿,免得太婆和阿娘势单力薄,叫人白白欺负了去。三妹妹,你去不去?”
向晚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将手中的弓递给鹤龄,对向早点了点头,“去,怎么不去?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咱们姐妹自然是一样的。二姐姐去教训坏人,做妹妹的又怎能不跟上呢?”
向早闻言满意地笑了,心头的愤怒瞬间被冲淡了不少,她平静下来,捏了捏向晚的脸颊,“好妹妹,算姐姐平日里没白疼你一场。”
向晚自然不依,小姐妹两个一路上打打闹闹的,一路直往正厅冲杀过去。
向家正厅。
还不待郑卓然的话落音,向夫人已是满脸骇然,“什么贼人?竟跑到我家后院来了,大人这话可不能胡说!”
向家除了向星便都是些女眷,还有三个未出阁的小娘子,如果真有男子跑到向家后院的话传了出去,向家上下的清誉还要不要了?
郑卓然却只笑了笑,对向夫人的话不置可否。
向夫人再不复方才的淡定,焦急地转向向老太太,喊了一声:“阿娘!”
向老太太自然也清楚事情的轻重,她面色阴沉地盯着郑卓然,沉声道:“空口白牙的,若是就这么让外男入内搜检我们向家,怕是不用到明日,我们向家上下就全都不必做人了!”
“老婆子我如今土埋半截的倒也罢了,但我却不得不为我这苦命的儿媳妇和三个如花似玉的孙女儿考虑。郑大人这个要求,恕老婆子不能从命!”
郑卓然也沉了脸,“老夫人,这是公事!再者说,本官这也不是空口白牙吧,方才说过了,贼人入内,可是有人亲眼所见的!”
老太太将茶盏往桌上一撂,寸步不让地质问道:“郑大人口口声声说得了信报,却不知这告密者究竟何人?”
闻言,郑卓然面上露出些为难之色,“这……恐怕不方便告知吧。”
老太太面上一沉,只见她一掌拍在那红木雕花扶手上,一股杀伐之气扑面而来。
“荒唐!就凭这不知是谁一个莫须有的线报,就想让我向家敞开大门,任由你随意搜检不成?这跟大姑娘扒了衣服有什么两样!”
“若是明日再来一个线报,郑大人又要带人搜上一通,还不如直接将我向家问罪了罢!”
老太太面色不善,一字一句道,“郑大人莫不是看我向家如今无人,便觉可以所欲为?老婆子我就将话撂在这里,今日你除非请下圣旨来,否则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无用!”
厅中顿时陷入一阵让人不安的寂静之中。
就在这时,向早带着向晚一路从演武场赶了过来。
只见向早一脚踏入厅中,一边嚷嚷着,“是谁,是谁想要搜检我向家,先问问手里的鞭子答不答应再说!”
说着,她握着鞭子的手一抖,便甩出来一个响亮的鞭花来。
竹叶见状猛地一个健步上前挡在郑卓然跟前,呵斥道:“大胆,你们想要袭击钦差不成?”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便是连老太太和向夫人都被唬了一跳。
本来躲在屏风后面偷听的向晓也顾不得什么了,她一个闪身从屏风后面出来,拉起向早的胳膊想赶紧将两个妹妹弄走。
而向夫人已经抢在郑卓然发难之前开口训斥起女儿来,“这该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吗?还不速速退下!”
向早却记着向晚一路上告诉她的话,梗着脖子一口气说了出来,“虽然祖父和父亲不在了,可太婆和阿娘还是朝廷钦封的一品诰命!”
“难道我们向家是犯了什么灭门的大罪吗?大人竟带着人随意进门抄检,这跟抄家有什么区别?我等虽是女儿,却也不敢不孝,若坐视不理,又如何对得起为国尽忠战死沙场的祖父和父亲!”
说到这里,向早已是声泪俱下。
向晚不知道老太太方才占据上风,跟着向早进来胡乱搅和一通,差点儿坏了大事。
还好向早及时将那番话说了出来,才不至于叫郑卓然拿住把柄。
老太太斜晲了向晚一眼,二丫头性子鲁直,遇事只知道往前冲,这些话定是三丫头的主意!这丫头又动什么歪心思了?
向晚只得干笑两声,示意老太太先解决了郑卓然再说,回头关起门来,她怎么认罚都行。
老太太向来拿这个小孙女儿没有办法,何况方才向早的话说得有理有据,若不是那多余的一鞭子,她都要忍不住喝声彩了。
接到向晚的眼神后,老太太深吸了口起,做出副沉痛的模样颔首道:“话糙理不糙,二丫头说得不错。”
向夫人更是忍不住掏出帕子拭起泪来,厅中顿时充满了悲伤和无助。
郑卓然见她们连去世的向老元帅和向将军都搬出来了,一时也不好下台,若强行搜查的话,自己难免会落下个欺负孤儿寡母的刻薄名声。
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