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洞悉了真相的汪帅司沉下脸来,正准备问罪苏苹。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兀响起,“不对,我相信苏家四娘子,她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众人寻声望去,不出意料,开口的果然又是搅屎棍雍王。
汪帅司极尽忍耐才没让人将他当场叉出去,他绷着脸道:“不知王爷何出此言?”
闻言,雍王原地踱了两步,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这件事不对!”
此话一出,众人都以为他无意中曾看见什么,毕竟方才那婢女说过,雍王就是在鹂音院附近走失的。
眼看事情要有转机,苏大老爷等人大喜过望。向晚则是心中一紧,若是这个雍王恰好瞧见她离开……
“到底哪里不对?”苏芳和向早最先沉不住气,只见她俩异口同声追问道。
听了二人的话,雍王夸张地“哈”了一声,反问道:“哪里不对?当然是哪里都不对!”
见众人炯炯的目光都看向自己,他这才又严肃了脸色,一指苏芳,“我方才都听明白了,这位小娘子你的意思,是说令姐在这鹂音院设局,想要故意引我来坏了向家三娘子的清白,没错吧?”
苏芳忙急急点头,“不错!事情就是如此,有人证物证,不信您可以……”
雍王抬手打断了她的话,示意自己已经清楚了,面上的表情越发严肃起来,“这便不对了!”
向晚的心砰砰快跳两下,难道这个雍王真看到了她?还是看出自己在中间动了手脚?
众人见他一脸严肃,不由一改方才的不耐,都在心中暗暗思忖,莫非他真掌握了什么证据不成?
苏芳心中大急,这个雍王为什么会帮着苏苹说话,“究竟哪里不对,王爷不妨直说!难道您想仅凭三言两语故弄玄虚,就将事情黑白颠倒吗?”
雍王果真正经不过两秒,又是响亮地“哈”了一声。
“哪里不对?难道这还不够明显吗?”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向晚,夸张地挥舞着双臂,“就这个胖妞?谁会这么想不开对她下手?”
“哈哈哈哈哈,真是笑死小爷了!苏四娘子又怎么会拿这种根本就不可能发生的事来设局?你们竟煞有介事的在这儿推测半天!”
果然搅屎棍就是搅屎棍!众人都怒目雍王,只除了向晚在心中暗暗舒出口气,又恢复成一副木木呆呆的模样。
怎么,还不让人说实话了?雍王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一副他只是阐述事实的模样。
苏荷抓住机会,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向晚,冲雍王拱了拱手,“学生倒觉得王爷言之有理。”
众人不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重新审视起这件事来。
虽说雍王话说得忒缺德了些,可认真想来,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实在是那位向家三娘子,珠圆玉润的太过了些!整个一团移动的小肉球。要说哪个男子见了她会生出绮念来,还真是有些……呵呵。
“对啊!我又不是蠢的,要设局好歹也会挑选合适的对象吧!”苏苹见形势逆转,立时理直气壮地昂起了脖子。
此时的她,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算计向晚和雍王时那万无一失的样子。
苏苹有些娇羞地瞄向雍王,虽说这雍王的名声是不怎么好,可架不住生得实在俊美啊!最重要的是,方才只有他站出来替自己说话呢。
难道他对自己……
她忍不住泛起一丝激动。
相较于苏苹的胜券在握,苏芳则是有些慌了。情急之下她心念急转,忽然福至心灵般喊道:“就是因为清醒的时候不可能,所以苏苹你才会放了迷香啊!”
苏荷早已从弟弟苏苗那里得知了苏苹设计陷害向晚的全部真相,他虽心中恼恨弟妹又惹出事端来,但事涉苏家颜面,却不得不先回护下来。
两害相交取其轻,比起算计陷害官家小姐的清白来,当然是苏芳这个庶女不知廉耻,一心想要攀高枝对苏家的声誉打击更小了。
苏荷打定了注意,再次掐准时机施施然开口,“你口口声声说香是四妹妹放的,可四妹妹她一个内宅女子,又是去哪里搞到的这些东西?”
“宴席开始之前,苏苹曾派了身边的丫鬟去前头寻六郎,那东西定是六郎给的。”苏芳忙将自己知道的一股脑说了出来。
苏家六郎苏苗今年才十四,他闻言吓了一跳,“什么迷药,我可不知道这种东西!若我真藏了那东西,还不早叫阿爹给打断腿了!””
说罢 ,他又吊儿郎当地摆着手,“我说五姐,你可别空口白牙地逮谁咬谁。先是四姐姐,然后是我,等会儿就是阿爹和阿娘了吧?”
苏芳见他不承认,还出言挤兑自己,心头大恨,“接头那人便是你身边的小厮茗儿,你可敢叫茗儿过来对质?”
苏苗楞了下,他不知苏芳竟连茗儿的事都知道,有些心虚地朝苏荷望去。苏荷微不可查地朝他点了下头,苏苗便梗着脖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