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眸猩红,病态而疯狂地大笑出声,整个人都被一股潦倒萎靡的气息笼罩着,即便脚踩到了地上的碎片,流出了满地的鲜血,他也不为所动,随后拎起地上一瓶开了口的红酒,对着瓶吹。
承认吧,季北臣,苏南裳是你这辈子都戒不了的瘾,没有她,你终究是活不下去的。
不知喝了多少,也不知喝了多久,高浓度的酒精就算是平日里酒量极好的季北臣也招架不住,昏睡了过去。
可在梦中,他呢喃着的还是苏南裳的名字。
李如歌就住在季北臣卧室隔壁的客房里,
自然能将隔壁的动静都听到,旋即带着几个佣人推开季北臣的房间。
房门没锁,一推就推开了,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郁的酒气,让众人都不约而同地皱眉,捂住鼻子。
李如歌打开灯光,偌大的卧室像是被土匪抢劫过一样,杂乱无章,乱七八糟,而季北臣就睡在杂物中间,脸色泛红,头发凌乱,脚掌上还扎了不少的玻璃渣子,正在淌着血。
李如歌心里莫名刺痛了一下,她从未想过曾经完美如神邸般的季北臣然也会有这么狼狈消沉的一面,她不想也不愿承认这一切都
是因为苏南裳的离开。
几个佣人合力将季北臣抬到床上,李如歌又叫私人医生过来,为季北臣处理伤口。
季北臣身上的衬衫也被酒水侵湿了,李如歌帮他脱下来,他的身体对于李如歌而言,过于沉重,以至于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衬衫从季北臣的身下抽出来。
就在她要把衬衫给佣人的时候,却被一双大力往下一拉,宽厚的手掌拥住她的后背,甚至还在不断收紧,似乎深怕她会离开。
李如歌靠在季北臣的胸口上,一阵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在李如歌的耳畔响起,
让她的脸颊忽然烧了起来。
这还是她成年以后,和季北臣最近的距离。
“南裳,我不准你离开我,你这辈子只能属于我一个人,你知道吗?”季北臣呼吸变重,铁臂不断收紧,将李如歌禁锢在怀里。
可此刻的李如歌却心如死灰,原本脸上绯红的退却,变成了寡淡的苍白。
她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原来到头来,他还是把她当成了她,不管她多么不愿意承认,可季北臣的心是不会说谎的。
酒后吐真言,当真是真的让她心悸而难过。
季北臣似乎也察觉到了李如歌不
是苏南裳,随即将她松开,冷冷地开口,“滚,你不是她,都给我滚。”
李如歌一怔,心凉了半截,原来她深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也能如此薄情。
她拿着季北臣的衬衫有些恍惚地离开。
房门口,挺着大肚子的苏念安,视线落在李如歌手上的衬衫,特意提醒道,“妹妹,这件衬衫可是南裳姐送给北臣哥的礼物,他一直都很宝贵的,基本上隔一天穿一次,你可得小心保管了,不然北臣哥可是会生气的。”
李如歌眸子一滞,握着衬衫的手微微收紧,心底更是滔天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