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活得久一点儿,还要靠我!
林紫苏这话可谓不客气到了极点,饶是萧祁也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这才道:“林姑娘这话……”
“萧大人不信,陈大人却是信的。”林紫苏不以为意,只是笑了笑,停在门前看向萧祁,“不然,他又为何对我示好呢?”
萧祁推开书房门,请了林紫苏进去这才斟酌着言语道:“可是,陈苏是如何……”他话到一半,然后看向林紫苏,“你与他写信了?”
临行之前,我与李家小少爷最后一次诊脉,托付了他一件事情。
李家刻意与陈苏交好,李邵玘自然有接近陈苏的机会。
“我既然预料到了夏知旗会对我下手,怎么可能会不留下后手呢?不管他身后是不是睿王指示的,留信让陈苏看好他,总归是无大错的。”她笑了笑,寻了地方自顾自坐下,这才对萧祁道:“睿王在立安城中想来还是有些势力的,让萧大人为了我这般对上他,自然是过分了。”
“我……”
“而若是萧大人为了睿王之事,知会了靖王,却也非我之意。”
“我没有告诉靖王!”萧祁沉声道:“我懂你的意思,又如何会告诉他此事,让你再欠他的恩情呢?”
“既然如此,难道你要为了我一人,让宁安侯府与睿王相抗衡?”林紫苏抬眼看去,脸上早已无了笑意,认真道:“只怕宁安侯府还不是萧大人说了算吧?再者,我也不愿意欠下这份恩情。”
萧祁神色微动,片刻之后才道:“所以,你给陈苏留了信?”
“公平交易,拿他的性命来换我的平安,很是划算,不是吗?”林紫苏看过去,头微微一歪,甚至带上了一丝理所当的天真一般,“一命换一命。”
萧祁闭了闭眼睛,片刻之后才道:“睿王在蕲州军部安插过两个人,半个月前,我曾上书弹劾其贪功吃空饷,如今想来已经送入立安城了。”
林紫苏一愣,半响才叹息了一声。
屋内一片沉默,萧祁看着神色平静无波的林紫苏,隐忍片刻猛然站了起来。
“林姑娘!”他上前一步,认真看着应声抬头的林紫苏,“我如今所作所为,皆与靖王没有半分干系,你可知道?我只是遵从本心而已,我护送你往来衢州、蕲州之间,让人挑拨朱家内斗,引走朱阙。又或者是参奏睿王手下,借你护卫,都出自我本心,并非是为了靖王,你可知道?”
林紫苏只觉得嘴巴干涩,许久才苦笑道:“我知道。”
她并非木头人,如何感觉不到萧祁对她态度上的变化。不过是萧祁控制得好,那份喜欢并没有外露太多。因此,她也乐得轻松,装作不知。只是不知道,今日究竟是哪一点惹了他,竟然让他没有能够把持得住,把话说到了如此地步。
萧祁闻言,半响才后退一步,看着林紫苏。
“只是‘我知道’?”他说,“没有别的?”
“我如今尚在孝中,萧大人出身宁安侯府,又如何等得了我三年。纵然等得我三年,又如何说服家中人同意呢?”林紫苏声音清亮,透着一股蕲州冬日的冰冷之意,“除却‘我知道’三个字以外,萧大人还想让我作何反应?”
萧祁闻言呼吸一窒,看着林紫苏平静无波的容貌,许久才缓缓吐了一口气。
“是了,我做这些的时候也未曾想过让你如何。”他语气松散了不少,甚至带上了一些笑意,“是我莽撞,让林姑娘为难了。今日之话,就当做我发病,胡言乱语好了。林姑娘切莫放在心上,你我朋友相交就很好。”
林紫苏紧紧抿起的双唇微微分开,欲言又止。
萧祁却没有再看过去,只避开她的目光,正色说起正事来。
“医考的资格,我已经让人给你办好了,只一点。蕲州这几年来都少有人报名参加医考,今年除了你之外,更是只有一位三十多岁的考生,因此明年开春医考跟衢州、颍州三地合一。考试之时,要去颍州。”
“颍州?”林紫苏微微一愣,思绪果然被萧祁带走,此时皱眉,问道:“衢州位于蕲州东边偏北一些,听萧大人所言,颍州应当也在附近?”
“颍州靠北一些,在蕲州和衢州中间,若是当初来蕲州之时走陆路的话,正好就从颍州经过。”萧祁说,“你跟我来。”他径直走到一块被遮住的墙壁之前,掀开上面厚厚的黑色布料,伸手一指道:“这里是蕲州,这里是衢州,而颍州就在这里了。”
林紫苏随着他手指看过去,除了确定这三处地方之外,一眼扫过整个地图,问道:“这就是本朝疆土全图吗?”她上前一步,指着其中一块:“这里就是立安城?”
她伸手过去,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似是花香又隐约有些药味,闻在萧祁鼻尖,只一时恍然,这才顺着她如玉一般的手指看了过去,点头道:“是,正是立安城。你……还惦记着立安城内的……”
“有何可惦记的?”林紫苏笑了笑,“从离开那一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