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姿抿嘴一笑,“从前是不知道的,如今知道她身藏邪胎,可知当时她孕相已显。怀孕时虚浮无力也是有的,看这个女子软绵绵瘫在丫鬟怀里,而另一个女子则好端端站着,故而臣妾知道,这个瘫软的女子是高氏。”
仪帝恍然大悟,不动声色地说道:“你说得有道理。今日寻朕,可是有什么事?”
萧景姿讨好地笑着,一边说道:“陛下英明,臣妾正好也是为邪祟一事来的。”
“虽说高氏腹中邪胎已除,但宫中对玉容宫仍然多有畏惧。昙贵人也是整日里心神不安,天天都要召好几波太医去请脉。臣妾想给她换个宫室,也好叫她安心养胎。妃嫔迁宫是大事,还是要问过陛下的意见。”
仪帝知道这个皇后,总是喜欢卖关子,故而问道:
“预备让她去哪个宫?”
“臣妾本想让她来坤宁宫,亲自照看。奈何珏儿还年幼,又淘气,怕反而给昙贵人添了负担。”
“珏儿需要你照看,后宫中事也需要你照看,坤宁宫自是不合适的。”仪帝接道。
“那……宫中有怀胎经验,又能腾出偏殿来的,只有如贵妃、婉妃和静妃处了。静妃体弱多病,平日里就不经常出门,怕也不合适。”
“她是个药罐子,昙贵人闻不得。婉妃的凌霜宫如何?”
萧景姿犹疑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道:“婉妃那里,怕是不方便。”
仪帝转脸看过去,疑问写在脸上。萧景姿露出为难的神情,犹豫说道:
“婉妃听闻了邪祟一事,性情大变,在宫中哭号,说大皇子死得冤枉,八皇子要步他后尘,言辞中颇有怪罪当初……”
“砰!”巨大的瓷瓶破碎声响起,萧景姿吓得花容失色。
“陛下,陛下,莫要动怒,仔细伤了龙体。”
仪帝怒不可遏,他已一忍再忍,婉妃怎么还要揪住此事不放。
“她若再胡言乱语,就封了凌霜宫,一个人疯去吧。”
萧景姿心头大爽,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却装作一副自责模样。
“陛下,都怪臣妾,这等小事处理不妥,还叫你忧心。婉妃也是思子心切,臣妾明白,故而她屡屡怪罪臣妾,臣妾也从来不曾计较。大皇子是陛下第一个孩儿,臣妾当初也是一起抚养的,至今也当作自己的第一个孩儿。母亲的心,都是一样的,还望陛下不要因此迁怒婉妃。”
“那便任由她胡说吗?”
“臣妾自会妥善处理此事,绝不让无中生有之语,流出凌霜宫的宫墙。”
仪帝深吸一口气,还是皇后识大体,“好,那便交由你处理。”
“如此一来,昙贵人迁宫,只能去如贵妃的锦绣宫了……”
“那便去锦绣宫。如贵妃生育过,多少知道怎么照看。”
“是,臣妾这就去安排。”萧景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乾元殿。
她的动作很快,天色未暗,凌霜宫大门封闭,宫人悉数撤离。
冷芷柔怒道:“你们凭什么封闭凌霜宫?”
牡丹一边请两位公主离开,一边冷眼应道:“那就要问问娘娘的嘴,都说了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