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场面失控,厉元坤扯出笑脸开口了:“三弟,那依你看,肃王府和顾府中是否有三阴之地,可供邪祟藏身呢?”
即使不能除掉偷摸怀胎的昙贵人,祸水引到肃王府也是可以的。
如果厉元修解释不清楚,便索性将邪祟的罪名安在他的身上,厉元坤是这样想的。
看着幸灾乐祸的太子,厉元修淡然说道:
“托天之福,本王父母健在,自不需在王府供奉牌位。倒是有一片莲塘,但是方才阿鲁达说莲花乃洁净之花,不利于邪祟。至于妇人胎儿,更是无稽之谈。”
“至于顾府……”
厉元修看向顾江宇,“本王没去过,顾江宇,你自己说吧。”
顾江宇心坠冰窟,不由浑身打颤,高官显贵都盯着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
“鸢尾巷的宅子,是我读书净心的一个小住所……构造简单,既无祭祀,也无水塘,平时也没人居住……”
“微臣以为,顾府的这个小宅子……并无空间给邪祟藏身……”
鸿胪寺卿张如越冷哼一声,“读书净心?坊间都说那都是你养外室,跟高小姐厮混的地方呢。”
高文海气恼不已,好不容易消停了,又叫他提起来家门丑事。
“张大人,何必夹枪带棒,我得罪了你,冲我来就是,莫要牵连家眷。”
张如越不屑地说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你的女儿不洁身自爱在先,攀扯诬陷我女儿清白在后,小小年纪就如此品行不端、心思恶毒,还不让人说了?
高文海气得说不出话,用手指指着张如越,“你……你……”
兵部尚书赵吉泽啧了一声,“这说起来,顾府也有怀胎妇人,是不是也要让祭司看看,别让邪祟钻了空子。”
众人都反应了过来,高玉婉也有身孕,且正好是她现身鸢尾巷顾府后,邪祟便消失了踪迹。
眼看着皇家众人都放出话,不舍昙贵人腹中胎儿,而致左右为难。
大臣们争做解语花,纷纷投其所好,将邪胎指向高玉婉腹中。
“陛下,臣听闻钦天监循着邪气去的鸢尾巷,偏赶到的时候,只见高小姐和腹中胎儿,邪祟却踪迹全无,这怕不仅仅是巧合吧?”
“没错,定是邪祟被逼走投无路,便投身高小姐腹中,躲藏起来了。”
“如此一来,八皇子差点就做了这个孽障的替死鬼,真是其心可诛。”
“依臣看,还要重赏肃王和沈小姐,揭开了此事,才免了龙胎劫难。”
“是啊,是啊,当诛此邪胎,以保我大仪太平。”
皇后萧景姿惊呆了,没想到苦心布局,竟为别人做了嫁衣,倒是便宜了沈青颜,为她出了夫君偷腥的恶气。可是眼下再说什么也挽救不回来了,搞不好反而暴露了自己。
她讪讪笑道:“这……顾家也是忠臣之后,高家乃大仪肱骨之臣,他们二人的孩子,也不可草草处理,寒了臣子们的心。况且到底是否邪胎,也未有定论,陛下,臣妾觉得不如从长计议……”
太后见她这副假慈悲的样子,头痛心烦,冷冷开口道:“刚才涉及八皇子时,皇后可是动辄往打杀上去的,怎么到了这个苟合的孩子,倒生出了怜悯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