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来!”唐晓放欣然应答,赶往中路。刚要把敌方法师诱导过来,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吓得他操作失误,角色瞬间黑屏。
“初语,你手机响了。”唐晓放提示道。
“挂断。”初语甚至连视线都没有从屏幕上移开。
“可是……这是谢大的来电。”唐晓放犹豫地看着来电显示。
听到这个名字,初语的手指略微停滞,像是在权衡些什么。很快,她便将键盘向前一推,起身示意唐晓放接手。
唐晓放赶紧挪过屁股,顺便瞥了一眼初语,立刻见识到了当今世界第一变脸大师初语的精湛演技。只见初语那一脸傲气在接听电话的那一刹那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微妙的笑容,就连嗓音都带上一丝温柔:“大哥?有何贵干?”
每一次看到初语这样的表演,唐晓放都会感叹其演技之高超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电话那头,谢南风的声音透过电流干扰显得有些模糊:“小语?你怎么还没回家,人在哪儿呢?”
初语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暗道不妙。她放学后没有回家,忘记了告诉谢大这件事。
“……抱歉大哥,放学后我去晓放家了,忘记跟你说了。我现在就回去。”
确认初语安然无恙后,电话那边的谢南风明显松了一口气,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没事,你就再多玩一会儿,晚点回来也可以。今晚我有事不能回家,会让南风晚些时候去接你。”
一听到“南风”二字,初语面上的表情不由得一僵。不过她还是回答道:“不用麻烦哥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34;无妨,乖些。”谢南风的声音温润如玉,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坚定。
“所为何事?”顾清荷挂断通讯,此刻唐悦手中的棋局刚刚落下最后一个子,他瞥见顾清荷那一抹略显郁郁寡欢的神色。
顾清荷低首轻触屏幕:“不过是他差遣谢北渊前来接我。”
唐悦听见此言,颇感新奇:“谢家长子如此呵护幼弟,你也已是亭亭玉立之龄,又岂是我家那丫头般需人担忧夜行遇险之事?”
“人各有心,难以揣测。”顾清荷略作停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指尖指向自己,旋即恢复了平日里那副纯真无邪的小鹿般的神情,侧首向唐悦问道:“悦哥哥,若是清荷不慎落入歹人之手,你会保护我不受伤害吗?”
唐悦闻此称呼,心头不禁一颤。他险些忘记了这位好友还有这般柔情的一面,毕竟面对顾清荷这样的举止神态,他确实能理解谢南风的情感纠葛。
然而,顾清荷的笑容转瞬即逝,犹如乌云蔽日般,她垂下的眼睑遮住了那双原本灵动的眼眸,从口袋中取出一根香烟,轻轻点燃,口中溢出的烟雾在空气中盘旋升腾:“其实我今日请你过来,是有要事相商,你能否割爱,转让一把吉给我?”
唐悦听罢,感到惊讶不已。他知道顾清荷自尊心极强,他们相识多年,这还是第一次听见她开口求助于人。然而笑着笑着,唐悦却觉察到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你是画家,要吉他做什么用?”他不解地问。
顾清荷提到此事便显得颇为无奈:“昨日不小心砸坏了谢北渊的吉他。”
“!”唐悦瞠目结舌,半晌才哑然道:“你来找我不是为了避难吧?刚才你说一会儿谢北渊要来接你,要不我送你回去吧,我怕他在路上对你不利。”
唐家和谢家均为本地名门望族,两家生意上有诸多交集,两家年轻一代也相互熟识。唐悦平素酷爱收藏各类电吉他,故而对同样是音乐痴迷者的谢北渊格外留意。提及此人,唐悦不由得想起一次经历:他曾觊觎谢北渊的一把限量版吉他,询问能否摸一摸,结果谢北渊的眼神令他胆寒,以至于那一整晚都无法安眠。自此之后,唐悦深知谢北渊乃是一位不可轻易招惹的人物。
“走吧,弟弟帮你解决这个问题。”唐悦一脸郑重其事,拽着顾清荷步入了自己的藏宝阁——满满当当的电吉他摆满了整个房间。
顾清荷毫不客气地逐一审视着这些乐器,同时向唐悦发问:“你觉得谢北渊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唐悦思量片刻,又感觉不太对劲:“你问这个干吗?莫非是他不吃你这套,所以激起你的斗志了?”
顾清荷并未直接回应,但在唐悦看来,她的反应足以证明八九不离十。于是他苦口婆心地规劝道:“听兄弟一句劝,珍惜生命,远离谢北渊。我今天可以帮你找个吉他躲过一劫,但如果下次再遇到麻烦,我可就没辙了,我还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呐。这小子对外人总是冷若冰霜,从未见他对谁有过特殊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