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果儿隐隐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又不明白究竟是哪里不对。
看到墨云端的喜悦胜过了其他,她兴冲冲的跑到病床前:“哥,你想吃苹果吗?我帮你削好不好?”
说到这里,墨果儿回眸看了看空荡荡的病房,眼中的笑意一下子淡了些许,“哥,爸妈呢?”
“他们今晚有一场商业晚会。”墨云端清俊温雅的笑了,淡定自若的说:“果儿,是我不让他们留在这里的。”
“又是这样!”
墨果儿咬咬唇,忍了又忍,没有继续说下去。
随即,她看向身后的楚慕语和战擎渊,又看了看若无其事的墨云端。
难道,哥哥没能在醒来时看到楚慕语,所以故意用无视来惩罚对方……怎么可能?!
墨果儿突然有点怕了,怯生生的开口:“哥……”
墨云端依旧面对着她,“嗯?”
“墨云端,你的眼睛怎么了?”
战擎渊轻描淡写的打断这对兄妹旁若无人的交流,居高临下的审视着病床上的男人。
他有目中无人的本钱,可以不把这世界上大多数的男人放在眼里,但墨云端始终是个例外。
任何一个正常人突然失明都是很不好受的,身边
又没有人陪伴照顾,墨云端仍然能冷静的一如往昔,的确有让人高看一眼的资格。
只是这样说来,墨家夫妻走的心安理得,也算是一对奇葩了。
“……战公子?”墨云端狭长的眼眸眯了眯,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既然你来了的话,楚慕语……”
“我在。”
楚慕语心事重重的看了他半晌,轻声问道:“你的止血剂是哪来的?”
“是我研究的新品种,可惜有一点点不好掌握的后遗症。”墨云端微微勾起唇角,抬手朝着床头柜的方向比划了一下:“果儿,倒茶。”
“哥,你真的看不见?”墨果儿急的哭了出来,伸出手在墨云端眼前晃啊晃:“这是几?你别吓我,快点告诉我啊!”
墨云端有些无奈的想了想,“三?”
墨果儿扁了扁嘴巴,默默的收起了四根手指,带着哭腔说:“嗯。”
“我猜错了?”墨云端莞尔:“别担心,只是短期的后遗症而已,效果会持续三到五天。”
就算只是天,完全沉浸在黑暗中的感觉,足以让每一分钟度日如年。
墨果儿闭上眼睛试了试,心慌意乱的坚持了两分钟,干脆的抹了把
眼泪,跑到病房里附带的小厨房沏茶去了。
难得哥哥如此冷静,她不能在他面前哭哭啼啼,让他心烦了。
“二位请坐。”
墨云端即便看不见,动作举止依然优雅的无可挑剔。
只是他的眼眸目无焦距,好整以暇的望着空无一人的角落,这一幕看起来既心酸又好笑。
楚慕语看了战擎渊一眼,拉着他在沙发上落座,自己坐到了病床边的椅子上,“把手给我。”
墨云端不以为意,伸出手腕搭在被子上。
楚慕语闭上眼睛感受他的脉搏,得出结论后很自然的收回了手,并没有一时片刻的停留。
“脉象还算平稳,待会儿我给大小姐写一张补气血的方子,你能喝中药吗?”
既然她开了口,墨云端的循着声音看过来:轻描淡写的说:“嗯。”
楚慕语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突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不想让场面继续尴尬,她索性起身离开,和战擎渊一同在沙发上落座。
感受了一下沙发的柔软程度,她抬眸看向墨云端,却发现他还是看着她刚刚停留的方向。
菲薄的唇角噙着轻薄的笑意,眉眼间的神色平静而专注,像是在等待她
的下一句话。
心中掠过一瞬间的迷惘,楚慕语发现,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样的墨云端。
在她的记忆中,墨云端向来都是冷静睿智、卓尔不群的存在,除了那天他在她面前落了一滴泪,再没有任何示弱的时刻。
当然,现在的他并不是有意示弱,只是别无选择。
颇为头疼的眨了眨眼睛,楚慕语下意识的看向战擎渊,指望他能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战擎渊暴躁的捏了捏她的脸颊,没从她的神色间看出死灰复燃的奸情。
不耐烦的啧了啧舌,他漫不经心的说:“墨云端。”
“嗯?”
“看在楚楚的份上,即便刺伤你的凶手有什么特别的身份,又或者你们有什么特别的恩怨……凡是不方便对官方开口的,我都不感兴趣,你只要告诉我那个人的身份信息就可以了。”
这十几个字危险又意味深长,明明白白的彰显了对楚慕语的占有欲。
话音落下的同时,墨果儿端着茶盘从小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