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琴变成蝴蝶……它飞,飞……”殷冬彻底臣服在面前这位看着并不大的男生的锐利目光中,吓得忙用手肘去抵林夏的胳膊,指着她赶紧救命。
林夏咧开嘴特痴傻地冲江司白笑了笑:“那个……先生您好,因为路程太远,所以我表弟他半夜打盹的时候,货被偷了。”
江司白眯眼,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倒是不在乎琴丢不丢,反正也是裴落提议他买的,说是放在家里增添点风雅。
但这会儿小团子的一句先生提醒得妙,既然她想在表弟面前装不认识,那又何必拆穿呢。
江司白思绪间,殷冬啪的一声双手合十,低头恭敬道:“我表姐说的都是事实。帅哥!求你饶我一命。两百多万,会毁掉小弟的一生啊
。也许我的请求听上去很滑稽,但是我实在是……”
江司白将茶杯放在桌上,当场截断了殷冬的话:“这位小哥,你变声期出了什么状况?说话的声音不是太悦耳,让你表姐说。”
殷冬愣了愣,长这么大也没觉得自己声音难听啊。
不过殷冬眼下也不想纠结这个,疯狂给林夏使眼色。
林夏呼吸都不顺畅了。
虽说匪徒没在殷冬面前和她‘相认’但现在明显是在戏耍她的节奏啊。
妈呀,好惨。
林夏硬着头皮上前了一步,对着江司白露出了比哭还丑的笑容说:“我表弟的意思是,希望先生能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江司白随手拉开把最近的金丝楠木椅,叠腿坐了上去,很是戏谑地反问:“理由呢?”
理由……能有什么理由,本身就是强盗理由,放在任何买家身上都不可能答应的呀。
但就因为买家是江司白,林夏的心头竟升起了那么一丢丢的小希望。
林夏呆萌地搓手手:“理由就是,先生您!您一看就是有慈悲心肠的人,像您这么慈悲的眉眼,是绝对不可能让一个因为过失而犯错的年轻人毁掉他的前途的。您说是吧?”
这话说出来林夏自己都恶寒了,但这节骨眼除了赞美,她也实在想不出别的什么话去接江司白的话茬。
身旁的倒霉表弟口齿不清地在她耳边说:“姐,拍马屁不要停,继续,赶紧。”
林夏一边对江司白笑着,一边抬脚踩在了殷冬的鞋上,恨不得把他碾死当场。
江司白把姐弟俩的小
互动全看在眼里,兴味更浓,手指沉缓地敲着膝盖说:“是吗?我还有慈善家的眉眼?前不久倒是有姑娘老喜欢叫我匪徒,对我又敬又怕的。”
“呵呵呵,还有这种事?那一定是她眼神……不太好。”
林夏愁苦的加重‘不太好’三个字的音,内心的泪都快汇成江河水了。
殷冬忍不住插话:“我姐说的是,帅哥一看就是心肠好的人。”
“行了,都别拍马屁了。我喜欢听话的人。小哥……”江司白的话陡然顿住,眼神凝向林夏:“还有你,表姐,你们俩是我喜欢的那种人吗?”
匪徒这声表姐叫的,真让人起鸡皮疙瘩。
林夏的嘴角抽动,太知道江司白在暗指什么了。
明天省里的美术大赛结束后,她就得
把搬到校外的申请给提交上去。
王八蛋啊王八蛋,真够阴险的。
殷冬却听得莫名其妙,小声问林夏:“姐,他什么意思?要我们听话?听什么话?”
江司白对于林夏表弟的疑虑了如指掌,但他的暗示已经成功传递给了林夏,于是圆滑地说:“我的意思是,你们道歉的态度还算端正,先回去吧。小哥,要不要保住你的饭碗,我明晚会给你答复。”
“这是放过了还是没放过?也不给个准话,要是这条路走不通,还能赶紧去求我姐夫啊。”殷冬自顾自说着,却被林夏拉住胳膊一把拖出门。
殷冬的一声姐夫还是落入了江司白的耳。
江司白蹙起眉头,太阳穴上青筋跳动,两道追逐的目光在交错的光影中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