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八点半,林夏带着她那倒霉表弟站在了一处别墅前。
“独栋别墅,还是好大的一栋。”林夏只剩一声叹息。
“嗯,是挺大的。”殷冬咽口唾沫,有些胆怯地拉住林夏胳膊:“姐,我就和你说还是去求姐夫靠谱吧。两百多万,又不是两百块,就算这人再有钱,光凭咱俩去求一求他就能算了?不太可能吧?”
林夏掰开殷冬的手,非常郑重其事地说:“我现在有个想法唉,你要不要听一听。”
“姐,你有主意啦?”殷冬搓手,双眼放着光。
林夏极其有节奏地点着头:“光凭你和我,应该是解决不了的。所以我的主意就是,立刻马上打电话给大姨。”
扑通一声,殷冬跪倒在地,抱着林夏的小短腿:“姐,你要是敢告诉我妈,你可爱英俊的表弟可能就要英年早逝了,可不是开玩笑的。告诉我妈又能怎样,我打盹的地方压根就没有监控,追都追不回来那一种。”
林
夏快给原地气晕了。
从小到大她的倒霉表弟就没少惹事,别说是大姨,就连她这表姐也算不清给擦了多少次屁股。
殷冬一看林夏的架势,作势要哭,就是光出声不见流泪。
林夏愁苦地说:“算了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先去求求买家再说,万一他是个慈眉善目的老爷爷呢?万一他就真没和我们计较呢?毕竟很多有钱人都爱做慈善,你现在很明显就是最需要被扶贫的对象呀。有机会的,有机会的。”
殷冬落地的膝盖慢慢直了起来,很快恢复了以往的嬉皮笑脸:“那姐,要是买家没放过我们,你能不能帮我去求求姐夫?他家仓库里那么多货,丢个一两件,应该……你说是吧?”
果然,她就知道殷冬还是会不死心的绕回去。
林夏垂下俩胳膊,丧丧地说:“到时候再说吧。”
“好咧。”殷冬屁颠屁颠跟在林夏身后,彻底把她当成了根救命稻草。
别墅门前,殷冬一
个大高个站在林夏身后扶着她的肩,小声说:“姐,按门铃。”
林夏吸口气,手指头缓慢戳向了门铃键。
就在离它001厘米时,林夏的手指头收了回来,绕到了殷冬身后说:“还是你按。”
其实这会儿俩人心里都挺害怕的,殷冬虽然比林夏小了两个月,但怎么说也是个男人啊,更何况还是他自己捅的篓子。
他扭头对林夏说:“一会儿我先打头阵,姐你垫后。软萌可是你最好的武器,撒撒娇,会的吧?”
林夏吐血:“万一是个女的呢?”
殷冬自信地说:“不可能,单子上是男人名字,年龄……未知。所以姐,你是绝对的主心骨。”
林夏:“……”
表弟连续按了几下门铃,林夏的心也好似随着门铃声不断提起。
没一会儿,门口的液晶屏上传来一个声音:“谁?”
林夏傻愣,这声音怎么听着很耳熟的样子。
然而,门内一双眼睛早将门外的人瞧了个一
清二楚,只不过江司白只看见了一张男人脸,身后的小萌团早让一米八的殷冬挡了个严严实实。
殷冬露出八颗牙的微笑,对着液晶屏说:“我是给您定的钢琴送货的人。”
“哦,进来。”
门咔的一声摊开条缝,江司白走向厨房倒水喝。
殷冬转身看一眼林夏:“姐,他喊我们进,听声音似乎还挺年轻的。”
林夏皱起眉,挠了挠头,自顾自喃喃了句:“不止是年轻,是特别的耳熟。很像是……匪徒?”
她说的轻,殷冬是一个字没看见,一手推开门,一手提着她胳膊就把人往里拽。
两人进了门,视线所到之处空无一人。
但殷冬和林夏此时压根就没心思看人,完全被别墅的装修给吓傻了。
姐弟俩都微微张开唇,异口同声道:“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四壁都是巨大的落地窗,灰黑白为主色调,风格是异常大气的北欧商务风,光是客厅就差不多有三百平,更过
分的是一楼居然有个室内游泳池,一眼望去泛着淡蓝的色泽,窗外的微风掠过时,水面浮动,映着星星点点的灯光,美得让人窒息。
这得是多有钱的人才能住上这样的房子啊?就连傅寻家,生意做得那么大,也不见得壕成这样啊。
这时,江司白从厨房倒了杯水出来,杯沿才触到他的薄唇,可却因为余光中的人影,他动作迟缓地将杯沿移下。
林夏愣得瞪圆了眼睛,红彤彤的小嘴巴比先前张得还大。
江司白校外的住所,也太丧心病狂了吧。
两人目光交汇,殷冬没察觉到什么异常,用近乎讨好的语气说:“帅哥您好,我是昨天和你通过电话的业务员,旁边这位是我表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