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伊人默默接过冰激凌,低头咬了一口。
眼尾的余光悄悄瞄着身边清俊优雅的男人,她真的很想问问帝都和江海的差别为什么大的诡异,但她以往的确没有来帝都旅游过,这种没见识的问题很难开口。
她不主动开口,薄景行更加不可能主动解释,只是装出一切都很正常的淡然。
于是,秦伊人更加不好开口。
只能暗暗消化心中的震惊,收回目光若无其事的坐着,提前做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心理准备。
转眼间,埋葬着薄家母亲的墓园近在眼前。
车子停在墓园外面,薄景行扶着秦伊人下了车。
经过近一个月的精心照料,她现在恢复的状况很好,已经不再需要轮椅加持,却也只限于缓慢的行动。
扯着黑色礼服的裙摆,秦伊人拘谨的抱着怀里的花束,跟着薄景行走进墓园。
拜祭长辈是很私密的事情,现场只有十几位亲朋好友,而她跟着薄景行出现在刹那间,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太习惯成为众人的焦点。
秦伊人轻轻抿着唇,觉得不该在这种地方露出笑容,微微颔首的向众人点头示意。
假如见长辈
没有那些复杂的含义在其中,她很愿意来拜祭薄景行的母亲,感谢伯母培养出如此优秀的薄景行,阴差阳错之下能和她相识相恋。
薄酒隔着十几米看到他们,情绪不再像往日那样爽朗活泼,过来和秦伊人打招呼:“小倩,你的身体怎么样?要不要我让人搬椅子?”
“不,没关系的。”
秦伊人摇头拒绝她的好意,毕竟别的长辈都站着,她一个晚辈哪能理所当然的坐着?
薄酒看了看四周,体会到她的心意,眼中有了些许笑意:“懂事的小姑娘可是很累的,这样吧,我安排你和景行上第一炷香,待会儿让他带你到旁边休息。”
薄家母亲去世十周年整,拜祭活动可能会持续很长时间。
秦伊人估算着自己的体力,没有选择逞强,认真谢过薄酒的安排。
“那好,十三分钟之后开始,你们再等等,我和老头子招待亲戚。”
薄酒交代一句转身离开,临走前不忘嘱咐薄景行好好照顾秦伊人,“虽然术后恢复的不错,但小倩的脸色还是不太好,你别让她一个人。”
薄景行不假思索的答应,垂眸看着面色微白的秦伊人,关切的问
道:“小倩,你是不是不舒服?”
秦伊人绝对不可能在这种场合里矫情,嗓音温软的回答:“没事,只是二十几天都没离开房间,可能有点不适应而已。”
“在我面前,你不用逞强。”薄景行怜惜的揉了揉她的发顶,把她轻轻拥在怀里,“靠着我能轻松一点,我会快点带你回去的。”
站在微凉的秋风里,秦伊人呼吸着清冷的空气,其实不想太快回去。
医生说再过一周,她的身体彻底康复,到时候肯定是要回学校继续上课的。
这样一来,她和薄景行的关系,是不是可以按照原来的进展,按部就班的毕业、工作、最后考虑结婚的问题?
正当秦伊人心情复杂的想到这里,墓园里突然冲进十几位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摄像头怼着墓园里的所有人拍照。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薄叔叔动怒,国字脸很有威严的沉下来,嗓音沉沉的呵斥:“住手!这里是私人墓地,谁允许你们进来的?”
记者们带着口罩和鸭舌帽,只露出一双鬼鬼祟祟的眼睛,支支吾吾的说:“我们接到路人举报,秦伊人就在这里!”
“传言说她和薄家的公子
另结新欢,出双入对究竟是不是真的?”
“薄家真的不介意她和楚昔年的过去?请正面回答我们的问题!”
接二连三的问题扰乱墓地的安宁,薄家的亲朋好友们怒目而视,几道目光遮遮掩掩的落在薄景行和他的恋人身上。
按照薄家的家世和背景,再如何优秀的女孩子都能得到。
偏偏薄景行着迷似的认定了一个水性杨花,路人皆知的女人!
秦伊人……
又是这个名字。
茫然无措的皱起眉头,秦伊人不得不怀疑眼前的局面和她有关,忐忑不安的说:“景行,让我去和他们解释,我根本不是那位秦小姐,只是长得很像的黄倩而已。”
薄景行抬手把她按在怀里,嗓音压得很低:“别怕,父亲和姐姐会处理的,趁他们没有注意,我带你从后面离开。”
“可是……”
“嘘。”
牵着她的手绕道柏树后面,薄景行漆黑的眼眸微暗,没想到楚昔年最近二十几天都没有动静,原来是在筹备这一天。
而他事先已经安排人在墓园附近看着,发现可疑人士即时通报他,但他如今显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