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永远不要有这样的念头。”
薄景行不假思索的打断他的话,神色疲惫的按了按眉心,嗓音沉沉的继续问:“今天的祭拜可能需要两个小时左右,她的身体能不能撑得住?”
医生低眉敛目,顺从的回答:“小姐恢复的很好,只要小心一些,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得到这样的答复,薄景行安心的微微颔首。
言简意赅的吩咐医生离开,他抬手整理了笔挺的西装,推门走进秦伊人的房间,眼中含笑的望着她:“恭喜你,小倩。”
秦伊人笑眯眯的回看他,真心诚意的说:“景行,谢谢你一直照顾我。”
不管她有没有发现那些异样,薄景行对待她的温柔和体贴,她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中的。
“傻丫头,都是我该做的。”
俯身把她从床上抱起,薄景行推着她到浴室洗漱,把挤好牙膏的牙刷递给她,温和的笑着说:“很快就能见到我母亲了,紧不紧张?”
秦伊人吐掉嘴巴里的牙膏泡沫,不大自然的点了点头。
就算薄景行的母亲还活着,面见长辈都是很重要的事情,更何况薄景行的母亲已经去世,前往祭拜
的意义更加变得非比寻常。
薄景行不意外她的回答,莞尔轻笑着说:“没关系,我母亲是很温柔的人,如果她在天有灵,看到你肯定会喜欢的。”
“真的?”秦伊人鼓着脸颊漱口,轻挑着眉眼看薄景行,一本正经的说:“我倒是觉得阿姨会不开心呢,毕竟你这样优秀,完全能配得上家世相当的女孩子。”
薄景行摇了摇头,轻描淡写的反问:“比起家世相当,难道我的心情就不重要了?”
他喜欢她的心情当然重要,而且比一切都来的重要。
秦伊人的小心脏跳了跳,借着喝水的动作避开男人灼灼的目光,脸颊微红的嘀咕:“景行,你以前都不和我说情话的。”
薄景行垂眸苦笑,斟酌着低声道:“那时候我还不懂喜欢的含义,现在我已经变得成熟,请你原谅我吧,小倩。”
他的话如此意味深长,让秦伊人简直不知道如何回应。
悄悄瞄着男人清俊的侧脸,她选择吐槽:“明明就是半年前的事,你干嘛说的好像过了几年一样?”
“……嗯。”
见她梳洗完毕,薄景行拿出毛巾蹭了蹭她的唇角,所有动作行云流水
,显然是习惯了的。
秦伊人被动的接受着他的照顾,默默想着快点好起来,不再给薄景行添麻烦。
看着男人把毛巾放回原位,她突如其来的问:“景行,最近都没有再看到那个男人了,他怎么了吗?”
二十几天前,那个自称楚昔年的男人突然出现,口口声声说她是他的恋人,只差一点点就把她带走。
而薄景行带着人中途把他们截住,把楚昔年交给了相关的工作人员,后续的事情她都不清楚。
薄景行修长的手指掠过十几瓶香水,选了他喜欢的一款喷在秦伊人的腕间,漫不经心的问:“为什么突然想起这件事?”
呼吸着甜香的味道,秦伊人歪着头说:“既然他没打算伤害我,只是很爱那位秦伊人,伤心过度把我错认成对方而已,我们不要太认真了吧?”
薄景行不置可否:“你说的认真,指的是不希望我追究他想把你带走的犯罪事实?”
“犯罪事实什么的……”
秦伊人哭笑不得,喃喃重复着最重要的几个字。
不知怎的,那天的场景历历在目,她每次想到都心痛如绞,但或许因为她真的没有从楚昔年身上感
受到敌意,觉得那不算得上是犯罪行为。
薄景行把她推出浴室,站在她面前抬手勾了勾她的俏鼻尖,温文尔雅的开口:“小倩,我知道你很善良,可是你的善良不能用在坏人身上。”
秦伊人欲言又止,只能默默点头。
她虽然很善良却不是圣母,之所以关心楚昔年的下落,无非是她不认为楚昔年是坏人,但薄景行显然不是这样想的。
不想因为陌生的男人让薄景行不悦,秦伊人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直接换了话题:“景行,伯母生前喜欢什么品种的花?我想买一束送给她。”
“矢车菊,阿姨已经准备好了。”
薄景行若无其事的跟着她换话题,再次把她打横抱起,迈开长腿前往一楼的客厅:“不用紧张,只是例行的拜祭而已。”
秦伊人窝在他怀里轻声应了,想着她待会儿要如何表现。
最重要的是,她究竟该用怎样的身份,陪同薄景行出现在拜祭长辈的场合里面?
女友的分量太轻,而未婚妻……
她真的已经做好准备了吗?
心中浮现出奇怪的不安,秦伊人默默的皱紧了眉头,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