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北城无动于衷的在椅子上落座,目光自从看到言夏夜的那一瞬开始,就再也没能从她身上移开。
等着女佣轻手轻脚的上过茶,秦老开门见山的直接道:“听夏夜说,厉夫人这次拜访,是打算同意这两个孩子离婚的?”
这种场合下,有资格回答秦老的人,自然只有沈爱莉一个。
“是,但是请先容我和您解释,离婚是言夏夜提的,绝对不是我们北城的意思。”
“原来是这样。”秦老似笑非笑,眼神高深的扫视着面前这对母子,幽幽淡笑道:“不过在我这个老家伙看来,比起所谓的意思,
还是实际行动来的重要。”
沈爱莉一时失语,绞尽脑汁的试图辩解:“像您这等身份的人物,千万不要相信媒体那些捕风捉影的报道,当年言夏夜和北城的婚姻有着大家都不知道的内情,发生后面那些事也是在所难免……”
“厉夫人,我们的时间都很宝贵,就不要浪费在胡编乱造上了吧?”
要笑不笑的打断沈爱莉,秦老抬手拍了拍言夏夜的手背,满面慈爱地说:“还是快点去名证据把手续办完,我刚刚让管家去准备宴会,又特别准备了一份礼物,准备好好庆祝我的女儿脱离苦海,离婚成功。”
这下子,沈爱莉彻底没词了。
十分尴尬的喝了口茶,她悄悄去看一言不发的厉北城,拿不准他是个什么意思。
而秦老惯于在交涉中掌握主动,这会儿连过问厉北城的意思都没有,直接让女佣去安排司机。
“多准备几辆车跟着去,今天可是我这一年来听到最好的消息之一,等到从民政局回来,所有人都能领到半年薪水的红包。”
“是,老先生。”
女佣面上一喜,俏生生的答应下来,扭身就要往外面走。
“等等!”
千钧一发之际,厉北城开口制住了女佣的离去。
他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紧了言夏夜,声线由于痛苦而紧绷,嗓音沙哑地淡淡道:“想让我离婚可以,在那之前,我要和她单独谈谈。”
“厉少,你该说的话早在五年前就已经说尽了,现在还有废话的必要么?”秦老不悦的沉下脸,周围的气氛陡然变得险恶,“还是说,你是贵人多忘事,已经忘了曾经对我的女儿做过什么?”
厉北城置若罔闻,咬着牙逼出破碎的字句:“言夏夜,我知道你如今的身份不同以往,
但是如果你拒绝我,就算我死在这里,也绝对不会和你去办那该死的离婚手续!”
“北城!”
闻言,沈爱莉大惊失色,起身时不小心碰到了茶杯,手忙脚乱的道歉:“秦爷,对不住,都是我们从小把这孩子惯坏了,他绝对不是故意顶撞您,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秦老面色不虞,嘴角浮起一丝冷意:“看在厉家过世的老爷子份上,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是是是,北城?”
沈爱莉松了口气,连忙想拉着厉北城起身。
然而对方一动不动的任她拉扯,纹丝不动的坐在椅子上,任由沈爱莉累的满头大汗。
长桌对面,言夏夜寡淡漠然的抬眸,澄澈分明的瞳孔里倒映出男人修长的身影。
无论她愿不愿意承认,不堪回首的过去中,她终究当了两年有名无实的厉少夫人。
导致的后果就是,她熟悉他的每一个表情,例如眼下,他的态度显而易见,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
倘若不能让他如愿以偿,就算用刀架在他脖子上,仍然不能改变他的决定。
“爸,只要能顺利离婚,我同意和他谈谈。”
无可奈何的蹙了蹙眉头,言夏夜只希望尽快结束这场闹剧,“在这里,他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秦老不赞同的嗯了一声:“你想清楚了?”
言夏夜点了点头,一双水眸凉薄淡定的望着厉北城,话却是对秦老说的:“您别担心,反正他早已对我恶劣之至,就算还能想出什么新的办法折磨我,也要看我奉不奉陪。”
“那好,我和厉夫人去外面等你们,安排几个保镖守在门口,有什么事你就大叫。”
秦老扶着拐杖起身,别有深意的盯了厉北城一眼:“年轻人,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