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信仰,凤天歌奉行的宗旨是,可以不信,不能亵渎。
苗疆信奉白帝,哪怕凤天歌对白帝天王的传说并不了解,但最起码的尊重还是要有。
容祁当然也只是说说。
“歌儿,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
“可能还早。”
苗疆局势一团雾,哪怕自小在这里长大的御叶跟解风情都抓不到头绪,想要拨乱反正,并不容易,“你刚刚不还说这里风景很美,不喜欢?”
“风景很美是没错,可这里……”
容祁视线缓缓移到自己正搥在瓦片上的左手,凤天歌顺势看过去,分明看到一只毛茸茸的肉虫子正在那只白玉无暇的手背上悠哉游哉的爬行,还留下一条长长的绿色痕迹,很是晶莹剔透。
“你怕它?”凤天歌挑眉。
容祁扭头,可怜兮兮看向自家媳妇,“很怕。”
“没事,这条只是普通的虫子,不是蛊虫。”凤天歌对蛊虫大致了解,一般来说蛊虫皆有主,不会无缘无故跑出来,再者但凡蛊虫也不会这样轻易被人发现,一点儿神秘感都没有。
最主要的是,凤天歌认得这虫子,就是树上长的极普通的玩意,没什么危险。
“歌儿……”容祁
声音发抖,脸色略白。
凤天歌自然看出她家男人眼中乞求之意,于是整个身体从容祁面前倾过去,伸手去捡那条虫子。
青丝掠过,一股淡淡的清香吸入鼻息,容祁脸颊顿时绯红。
纵然有过两次深层次的交流,容祁依旧无法抵挡凤天歌身上的气息。
每每嗅到,身体就完全不受支配一般躁动不安,心跳也跟着毫无规律加快,马上就要跳出来一样。
机会不等人!
容祁以最快的速度做了一番心里建设,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撅起嘴,狠狠亲过去!
麻酥酥,软绵绵。
容祁闭着眼睛想要再深入时,忽然又感觉有点儿毛茸茸!
待其睁眼,整个世界在容祁面前坍塌。
他居然,亲了一只肉虫子。
凤天歌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她只是拿起那只虫子想帮容祁克服恐惧。
有什么好怕的呢!
结果……
凤天歌默默拿开虫子,甩手扔出去好远。
容祁石化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意识到自家男人可能受到伤害,凤天歌扭头过去,“之前与元帅行军途中少乐趣,我们偶尔也会抓些虫子放到油锅里炸,刚刚那种虫子……我也吃过。”
容祁‘哇
’的一声哭出来。
那能一样?
他是带着无比欢愉跟渴望的心情亲过去的,结果呢?
那真是比生吃虫子还要让人感到绝望的悲伤啊!
看到容祁这样伤心,凤天歌不禁将其揽在怀里,摸头杀,“没事没事!”
软香温玉里,容祁终于有了一丝慰藉。
偏在这时,殿前有人拱手,“容世子,凤元帅,大长老由请。”
容祁在凤天歌怀里磨牙,他恨大长老。
难得赖鸿主动找他们,凤天歌与容祁并未耽搁,片刻行至正殿。
且在二人迈进正殿时,人好全。
除了早于他们半盏茶功夫到的解风情跟御叶,殿内还有四人。
分别是大长老赖鸿,二长老江尧,三长老石震,四长老陈凌。
凤天歌依着解风情之前的介绍看向二长老,的确是个干瘦白须的老头儿,纵大把年纪,眼睛却毫不浑浊,有光一般,与之对视时,二长老先开口。
“想必这位就是凤元帅跟容世子,老夫江尧,拜见两位。”江尧上前一步,拱手笑道。
容祁抬手,“久仰大名。”
凤天歌亦还礼。
接下来是三长老石震,名子听着硬气,但整个人看起来却少了几分精气神儿,身形粗犷,
明明比赖鸿高出一头,可站在赖鸿身边却半点气势也无。
上身灰色对襟短衣,配一条阔腿裤,腰间别着一根银制烟斗,脸长,额间褶皱如梯田,肌肤蜡黄,面色无光,双目无神,看上去并不是一眼就能让人注意到的存在。
凤天歌从解风情那里了解一些,三长老之所以稳坐长老之位,赖鸿出过力,是以这么多年,三长老对赖鸿言听计从。
见凤天歌注意到自己,石震抬手握拳算是打了招呼。
凤天歌环视,发现四长老陈凌并没有与三位长老站在一处,而是立于右侧。
苗疆左尊右卑,这站位足以说明陈凌的地位远不及其余三位长老尊贵。
也难怪,苗疆以蛊为尊,偏偏四长老的族群无人善用蛊术。
所谓有弊必有利,四长老的族群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