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开始的不屑一顾,到现如今的另眼相看,尤其在知道凤天歌就是银面之后,顾北川终于将凤天歌摆在他头等强敌的位置。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信,他看着凤天歌一步步成长,一步步强大,仿佛看到了当初的独孤艳。
而同样的错误,他犯了两次。
当年他没有及时将展露锋芒的独孤艳扼杀在摇篮里,才有了处心积虑的‘奸妃’一案。
彼时太学院,凤天歌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时他若能捕捉到什么,早早将其铲除,便也不会连折数将而无果。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独孤艳的眼光,果然毒辣。
不管是十三宗还是银面,随便拎出一个,都是独当一面的人物。
他很奇怪,独孤艳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可以将那么多人中龙凤聚在一起为她所用,便如他现在仍然不明白,凤天歌到底使了什么手段,才叫御叶跟孔轩甘心臣服。
这是谜呵。
“这几日佟无澜可还好?”
顾北川当初启用柴怡的目的,就是想柴怡能利用她的换脸术搅的凤天歌那些人鸡犬不宁,自得到柴晔大婚夜失踪的消息后,柴怡怕是跟凤天歌他们已经势不两立。
眼下柴怡若能将凤天歌长久的留在苗疆也还好,若
不能,挫一挫他们的锐气也不错。
这枚棋子,便由着它自由发挥了。
“回王爷,一切顺利。”黑衣人低声应道。
顾北川点头,“也不知道胭脂口中那些话,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属下瞧着,像是真的。”黑衣人低声开口。
“便是本王也觉得,她那字里行间中没有丝毫漏洞。”顾北川长吁口气,“且由着她,本王倒要看看,他朝再回皇城,她跟她的佟无澜到底能掀起多大风浪。”
至此,第五位智者。
启。
自上次凤天歌带着解风情他们闯进蓬幽殿后,已经过去两日,风平浪静。
房间里,柴怡坐在铜镜前,没有遮掩的脸颊上,那条暗红色的纹路越来越深,也越来越长。
那条纹路已经从后耳朵蔓延到几近唇角的位置。
柴怡不知道这条暗红色的纹路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什么时候才能消失。
她亦不清楚,倘若再无蛊王入体,换脸术带给她的反噬,还有什么。
前两日还因为御叶他们的到来恐慌到夜不成寐的柴怡,今天早上的心情格外好。
此时赵嬷嬷已经端着膳食进来,小心翼翼走过去,“小姐,老奴帮您盘发?”
柴怡默许。
赵嬷嬷拿起竹梳,
将头发一绺绺梳理到滑顺,之后拧成造型,盘到头顶又拿起头帕裹好。
苗疆的头饰都在头帕上,银钗流苏,银制簪头,每一件都做工精细,造型别致。
“御叶这两日都在做什么?”铜镜前,柴怡抬眼看向身后赵嬷嬷,声音少了几分戾气,眸间多了几分淡定跟从容。
赵嬷嬷回话,“老奴打听到他这两日没怎么在宫里逗留,时常出去,可去哪里,谁也不知道。”
“我知道。”柴怡唇角微勾,露出一抹邪笑。
赵嬷嬷惊讶,“去哪里?”
“苗红袖。”
柴怡抬手,碰了碰头帕上的银钗,状似很满意的起身,走向方桌,“当日御叶跟解风情是带着苗红袖一起离开的大齐皇城,眼下解风情跟御叶都在苗疆,你说,苗红袖在哪里。”
赵嬷嬷皱眉跟到桌边,“小姐的意思是……苗红袖也在苗疆?”
“否则呢?他们总不致于将苗红袖搁到外面自生自灭。”
柴怡坐下来,示意赵嬷嬷倒茶,“卜胥怎么还没来?”
自得赖勇嘱咐,卜胥几乎净天长在蓬幽殿,生怕一个不小心叫柴怡吃了亏,自己就会很倒霉。
赵嬷嬷朝外探两眼,“应该快来了……小姐怕不是想叫卜胥跟踪御叶?
”
“如果苗红袖真在苗疆,如果她不是没有意识,以那丫头的性子知道疆主的状态早就大闹了,所以……我断定她在失去蛊母之后,身体正虚弱,就算没死也一定不太好过。”
柴怡接过赵嬷嬷捧在手里的蛊茶,“你想想,疆主昏迷不醒,圣女再出什么意外,这苗疆上下岂不是人心惶惶,再加上苗红袖是御叶他们带来的,届时这矛头很容易指向他们。”
“可小姐不是说……御叶他们已经猜到蛊母在你身上?”赵嬷嬷不解。
柴怡笑了,“是啊!本小姐已经被凤天歌认出来,御叶他们就算是傻子也能想到是我盗走了蛊母,可他们敢说吗?”
赵嬷嬷仍不解时,柴怡笑的更加肆意,“他们不敢说,且不管那蛊母是怎么从苗红袖身上转到我手里的,圣女丢失蛊母是失职的大罪,要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