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殿内,季安庭与柳萤皆出完题也已然作好了答案。
旁人无语,二人对质。
季安庭看着宣纸上柳萤所答,目光冷下来,怒意直冲。
他所出问题尽是昭阳殿内发生的过往,即便是在昭阳殿内也不是人人可知。
然柳萤所答,全都对。
那厢,柳萤看过答案之后,并无异议。
“他的确是季安庭。”
看出季安庭犹豫,凤天歌心头一紧。
这会儿,顾紫嫣忍不住催了催,“柳萤既是有了答案,季安庭,你到是说说,这柳萤可是真的?”
不比柳萤所表现出来的胸有成竹,顾紫嫣催促,是因为心虚。
“是、真。”
季安庭紧攥着手里纸张,眼中骤然一深,狠狠扯碎宣纸,怒意鼎沸,“柳萤,你不配做昭阳殿的人!你愧对贵妃娘娘,愧对我们所有人!”
面对季安庭的恼羞成怒,柳萤只发出一声冷笑。
见季安庭欲冲过去,凤天歌上前一步拦住,摇头。
“太后,现在可以证明……”
看到这样的结果,叶芷惜趾高气扬面向楚太后,却被楚太后把话打住,“哀家累了,明日再审。”
叶芷惜惊怒,“太后,现在都已经真相大……”
“太子妃,注意自己的身份!”孙嬷嬷搀起楚
太后时,冷眼扫过叶芷惜。
叶芷惜不得已将视线转向顾紫嫣求助,顾紫嫣却连眼神都没甩给她。
当初顾紫嫣把案子交由楚太后,就是不想与这件事扯上半点关系,无端让人想起过往,惹的一身腥。
这会儿她更是不能与叶芷惜这般公然目光交错,她身后这些个妃嫔里,多的是精明人。
就在众人欲退时,楚太后忽似想到什么,“对了,季安庭你留下,哀家要单独审审你。”
众人闻声略惊。
同样是昭阳殿旧人,何以楚太后只留了季安庭?
纵有疑惑,却也没人敢开这个口。
在这皇宫,楚太后平日里素来不吭声,但若吭声,哪怕只是咳嗽一下,整个皇宫都得跟着颤几下。
此刻正欲转身的季安庭闻声止步,恭敬拱手候在原地,目光却是看向柳萤。
感受到季安庭眼中愤怒,柳萤只是冷冷勾唇,似笑非笑。
殿外,凤天歌将沈辞送出皇宫后,折回。
此时的季安庭已然被孙嬷嬷安排到了延禧殿内靠近主殿的厢房,凤天歌先去见的楚太后,不久便推开了厢房的朱漆木门。
伴着‘吱呦’的声响,凤天歌进来时,季安庭已然在厅内等候多时。
“老奴拜见凤大姑娘。”季安庭并无
意外,恭敬施礼。
“季老不必客气,快坐。”凤天歌言辞恭敬,且真心相让。
季安庭稍稍犹豫,终是坐下来,“凤大姑娘是想问老奴柳萤之事?”
“并不是。”凤天歌见桌上茶水温着,便提起茶壶倒向对面空杯。
季安庭受宠若惊,“凤大姑娘使不得……”
“天歌知季老爱酒,下次必带来几坛纯酿。”
见凤天歌执意斟茶,季安庭立时用双手捧住茶杯以示恭敬。
忽的,季安庭像是领悟到什么,“下次?所以……凤大姑娘是不想放老奴回去?”
很显然,凤天歌就是这个意思。
独孤柔既然傻到把人暴露出来,她若不抢怎么对得起自己那位好妹妹。
柳萤的事,姑且再议。
见凤天歌默认,季安庭苦笑,“凤大姑娘可知自己是要从谁手里抢人?”
“在宫里,独孤柔再阴险狡诈,于皇祖母眼中不过是个跳梁小丑,在宫外,龙魂营与虎骑营也算旗鼓相当。”凤天歌斟满身前茶杯,落壶。
季安庭没想到凤天歌能说出这番言辞,惊的无语。
他只道凤天歌是这一辈里的翘楚,却不想小小年纪的她竟已涉世如此之深,更早已搅进前朝后宫的深潭里,且看起来,如鱼得水。
“天
歌不知季老想法,我只说说我的想法。”
凤天歌告诉季安庭,案子审到这里已经不可能单纯停留在叶芷惜诬陷佟贵妃与沈辞有染的层面,往下深挖,便是佟贵妃的死因,包括小皇子的去向。
季安庭静默不语,凤天歌每道一句他心里便寒凛一分,直到最后,脸上的表情都跟着沉凝如水。
该说的话,凤天歌毫无保留。
接下来,便是季安庭的决断。
厢房里气氛压抑,凤天歌没有催促季安庭,由着他静静坐在那里,不言不语。
终于,季安庭抬起头,“凤大姑娘可知自己在与谁作对?”
“知道。”凤天歌目光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