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经散?”
和坦忽然来了精神,抓着德泽问道:
“可有解药?”
德泽摇了摇头,一脸苦涩:
“若爷真的中了这种毒,恐怕也只有花佗在世才能解……”
“胡说!”
和坦陡然愤怒,揪着德泽的衣领子质问道:
“你不是漠北最厉害的医士吗?难不成日日做饭,把你做成个傻子了?既然知道是易经散,那就想办法去找解药,找不到解药你就亲自去配!一月之内经脉逆转而亡,这话亏你说的出口!”
什么是目眦欲裂,此刻在和坦脸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德泽依旧低垂着头,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恨不得死掉。
“和坦,如果我有办法,也不会只扒拉那医书,而什么都不做了……”
是的,世上的毒药虽然多种多样,可是这种毒他却从未见过。
“你没办法?”
和坦手上的力道更大,恨不得掐死德泽:
“我最听不得这种话,你的意思是,爷没救了?怎么可能?爷可是漠北战神,是一以敌百、敌千的漠北战神!哪怕整个战场的人都倒下,爷都不会倒。区区毒药,怎么可能要了爷的命?我不信,也不允许!你去给我配解药,现在立刻马上就去!
”
和坦咆哮着,狠狠地推开德泽,一双猩红的眼睛里,悲伤与愤怒交织着,让人心痛。
德泽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向后跌去,眼中已然蓄满了泪水。
此时,一直未曾言语的莫图冷冷地道:
“时隔多年,既然此毒出现在定南王的匕首上,就说明花佗虽死,但那本秘籍仍在,只要找到那本秘籍,就能配出解药。”
闻言,和坦与德泽的目光皆是一亮。
和坦一拍莫图的肩膀,喜上眉梢:
“莫图,行啊你,平日里静悄悄的连个屁都不放,关键时刻还真能派得上用场。走吧,咱俩这就去定南王府,找秘籍。”
和坦说罢,拉起莫图就要走。
“站住。”
玄苍的声音响起,即便低沉暗哑,威慑力却丝毫不减。
“爷。”
和坦与莫图站住,恭恭敬敬地等着吩咐。
玄苍睨了两人一眼:
“现在去定南王府,等于送死!”
和坦与莫图跟在玄苍身边许多年了,玄苍是什么意思,他们不会不知道。
可是救主心切,他们不能管、也不想管那么多了。
哪怕让他们用自己的命去换玄苍的命,他们也毫无怨言,只怕是自己的命也换不回来他的。
“可是爷…
…”
“即便那毒淬在了南流晔的匕首上,你又怎知那秘籍一定在定南王府?即便那秘籍一定在定南王府,王府如此之大,你又怎能确定秘籍在何处?”
一番话,说的和坦哑口无言。
半晌才道:
“可是爷,若您果真中了易经散,按照德泽所说,便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玄苍打断了他:
“等一等吧,南流晔急于立功,若是发现琼华山谷里并没有我的尸体,或许会另作打算。”
“可是爷,一个月的时间,如今已过三分之一,奴担心……”
话未说完,玄苍已经闭上了眼睛。
莫图拉了拉和坦,示意他别再说了,玄苍的话,从来不说第二遍,且没有人能改变他的决定。
和坦使劲挠挠头,无可奈何、无能为力、无计可施……他刚刚发现原来有这么多带“无”字的成语,此刻都如此适合他这个“无用”之人!
………
知道玄苍中了易经散这种无解之毒,德泽每日除了帮他的伤口敷药、换药,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和坦与莫图则整日守着玄苍,哪里也不敢去。
如今玄苍不能使用内力,武功只剩下了空架子,何况他伤重,二人必须留在身边保护
他。
其他玄衣卫则依旧各司其职,只不过多了一队人马去留意南流晔的“另作打算”。
果然,如玄苍所言,两天后,玄衣卫传来了消息。
和坦得到消息后,迫不及待地向玄苍禀报:
“爷……爷……”
彼时,玄苍正坐在床榻上闭目养神。
他身体本就强健,经过这些时日的调养,只要不用内力,外伤已然修复得很好了。
见和坦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不禁淡淡出声:
“有解药的消息了?”
和坦欢喜的脚步忽然来了个急刹,怔愣道:
“爷怎么知道?”
玄苍的唇角微不可见地勾起:
“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