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郡主。”
周全等人领了吩咐,又转身跑了出去。
南紫安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脸上皆是同情。
她往内室探了探头,问道:
“云梓琛在里面?”
云梦牵回过神,应道:
“是。”
“他情况如何?”
“还没醒。”
提到云梓琛的情况,云梦牵的脸色更差了。
南紫安抬了抬下巴,问道:
“方便进去看看吗?”
云梦牵微微一怔,她没想到,南紫安竟会是除了云景天以外,第一个来探望云梓琛的人。
她又怎能拒绝别人的好意,于是道:
“郡主请。”
进入男子的内室,南紫安没有丝毫女儿家的羞涩。
她依旧抬头挺胸,像个将军似的,大步跨了进去。
只不过在看到床榻上的云梓琛的那一刻,她才放慢了脚步,轻而缓地走到了床边。
她依旧双臂环胸,微微皱着眉头,目不转睛地审视着床榻上的云梓琛。
云梦牵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看得那么认真。
良久,南紫安才若有所思道:
“我从前便听说过他,人人都说他是天羽最年轻的虎将,战绩也很是骄人,原本我还以为他是个虎背熊腰的武夫呢。可
是昨日一见,却刷新了我的认知。”
云梦牵没想到,原来南紫安看的竟是这个。
也没想到,在天羽众多女子心目中的完美男人,还会给人留下这样的印象。
不过也难怪,南紫安从未见过云梓琛,有任何印象都可能。
她站在南紫安身边,也默默注视着云梓琛的睡颜。
没有人能否认他生得很好,他的面容不似玄苍那般冷峻,亦不似南流渊那般禁欲,更没有南流简的标致、南流晔的风流,亦不像贺兰宣朗那般俊逸。
若要用一件东西来比喻的话,玄苍似一把闪着寒光的剑,南流渊则像一块巨大的盾牌,南流简似一只狼毫,南流晔似一捧沙,贺兰宣朗似一幅泼墨山水画,而云梓琛,则似一块玉。
外表看上去温润儒雅,其实内心却是坚硬刚强的。
如此坚硬刚强的男人,如今却只能躺在这里,云梦牵的心里好像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赌得她透不过气。
她淡淡地勾唇,问道:
“郡主是觉得兄长他不够健硕吗?”
南紫安摇了摇头:
“那倒也不是,只是第一眼看到他,见他唇红齿白,貌若潘安,还以为他不过是虚有其表,花架子一个。然
而在刺客来袭时,他又刷新了我的认知。”
云梦牵知道,南紫安这是在夸云梓琛,心中是带着一丝骄傲的:
“兄长他不但貌若潘安,且武功高强,忠勇无敌,若是平日里看到他,的确很难想象他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奋勇杀敌的模样。”
南紫安赞同地点点头:
“嗯,作为将军,他的身上的确少了一丝杀气,倒是多了几分柔情。”
“兄长是个文武双全的人,也许这与他自幼读书有关吧。”
她与南紫安站在床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关于云梓琛的点点滴滴,心境倒是平静下来不少。
或许这就是缘分吧,她与南紫安站在一起,没有陌生感,没有距离感,亦没有尔虞我诈,不用提心吊胆、小心翼翼,每一句话都很投契,让人很舒服。
所以她才能如此平静,连之前的混乱都消退不少。
南紫安又道:
“像他这样的人,内心应该是十分强大的,内心强大的人,都不会轻易放弃自己。何况他身边还有像你这样的妹妹不离不弃地照顾他,我听说他是京都第一好兄长,为了你这个妹妹,他也会努力让自己醒过来的。”
闻言,她下意识地转
脸去看南紫安,原来她试图在安慰她。
昨日也不过是她们第一次见面,而且无论在西偏殿还是在寿宴上,她看起来都像是个心机十足的女人,却没想到南紫安居然不介意,还特意安慰她?
她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说了两个字:
“谢谢。”
南紫安笑了一下,拍了拍她的肩膀,像个将军对待士兵那样。
南紫安又继续转脸看云梓琛,不知看到了什么,她忽然挑了挑眉头,然后走过去,伸手拈起了云梓琛的衣领,俯下身闻了闻。
在她俯下身时,鼻尖都快碰到了云梓琛的下巴。
云梦牵心里一跳,这样亲密的动作,她却做得理所当然,丝毫没有女子的羞涩,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云梓琛的家室呢。
“安阳郡主这是……”
“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