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样的情景,云梦牵的心往下沉了沉。
不过为了云梓琛,她豁得出去。
只是对碧春的担心,却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与时俱增。
她知道碧春一定有事瞒着她,可能不能别选在这个时候跟她“决裂”,她已经焦头烂额了,她现在比任何时候都需要她。
“郡主,药、药快凉了……”
郑六看看她,有些为难道。
皇上特意吩咐了,云梓琛如今可是天羽的大功臣,对他必须十二万分用心地伺候着,如果有任何闪失,皇上绝对不会轻饶。
所以这差事,做好了就是大功一件,若是稍有差池,恐怕项上人头不保。
云梦牵看着云梓琛气若游丝地躺在那里,再也没有时间多作考虑,端起了药碗道:
“郑六,帮我把云将军的嘴掰开。”
“啊?”
郑六愣了一下,脑子里顿时响起了张太医说过的话。
张太医说,以云将军目前的状态来看,恐怕很难自行把药喝下去,只有像嘴对嘴渡气那样,才有可能。
云梦牵见郑六愣着,便说道:
“无论什么办法,总要试一试才知道行不行。”
“哦,哦。”
郑六边答应着,边往云梓琛那边挪动脚步。
看
着云梓琛那张煞白的脸,郑六还真是下不去手,后来把心一横,索性捏住了云梓琛的下巴,迫使他被动地张开嘴,郑六却已经在心里说了一万句对不起了。
见状,云梦牵赶紧舀了一勺汤药,放到嘴边吹凉,然后送到了云梓琛的嘴里。
然而一勺汤药下去,云梓琛却毫无反应。
她眼看着那黑色的药汁顺着他的唇角流出来,弄湿了他的白衣。
她不甘心,又舀了一勺喂下去,结果还是一样。
郑六连忙拿帕子帮云梓琛将药汁擦干,实在忍不住说道:
“郡主,其实张太医说过,如果想要让云将军把药喝下去,最好的办法就是像渡、渡气那样……”
说到这种极其亲密的动作,郑六有些脸红,即便他已经是个阉人,但不代表他不懂男女之事。
“云将军没有家室,如今他身边又没有别人,若是郡主、郡主觉得不合适的话,要不奴才、奴才愿意伺候将军……”
说出这些话时,郑六已经脸红脖子粗了。
他现在不男不女,或者说在世人眼中,更愿意把他们归类于女人。
所谓男女有别,让他为云梓琛做这种亲密的事,无论他心理上是男是女,他都无
法坦然。
其实云梦牵不是不明白张太医之前的话,只是身为妹妹,她实在是不合适。
尤其她与云梓琛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她还知道宋芷兰那么爱慕云梓琛,她的心里也装着阿仙,说她一点也不顾忌,那是不可能的。
尤其日后若是云梓琛知道了这些,他们之间难免尴尬。
可就像郑六说的,眼下云梓琛的身边也没有别人了。
这里是后宫,若不是皇上念及云梓琛护驾有功,此时又呈昏迷状态,是不可能让一个臣子住到后宫里来的,更别提其他男子了。
若是在郑六与她之间选择一个的话,恐怕云梓琛不会选择郑六吧?
思来想去,看着郑六焦急又纠结的眼神,云梦牵终是把心一横,对郑六说道:
“郑六,你去外面守着吧。”
郑六眼神一动,马上便明白了云梦牵的意思,连声应着跑了出去,还贴心地关好了房门。
云梦牵深深吸了口气,把药碗拿到了唇边……
“郡主……”
却没想到,刚刚张开嘴,外面便传来了焦灼的声音。
云梦牵心思一动,难道是找到碧春了?
“快进来!”
她立刻站起来转过了身,满眼期待地看着门口。
然
而进来的人却让她失望又惊讶。
“安阳郡主?怎么是你?”
门口进来的人,一身紫色劲装软甲,长发高高束起,英姿飒爽的模样,不是南紫安还会有谁?
随着南紫安后面进来的是周全。
周全见状连忙跑到云梦牵的眼前,气喘吁吁道:
“郡主,奴才们几乎找遍了大半个皇宫,都没见到碧春的影子,不过刚才在路上却遇见了安阳郡主,安阳郡主说,她看见过碧春。”
闻言,云梦牵的眼睛顿时一亮,放下药碗朝南紫安走来。
“安阳郡主,你真的见过碧春?”
南紫安是个很精神的人,单从身材上看,就比云梦牵要强健得多。
她虽然是个女儿身,但是言行上却与男子无异,十分的不拘小节,就连说话的腔调都似男子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