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视着她,冷嘲道:
“我不配知道,是么?”
云梦牵垂下了眸子,根本没有勇气再去看云梓琛的眼神。
哽咽道:
“兄长,你别这么说,我只是不想让你为难。”
“为不为难是我的事,说不说却是你的事!”
咆哮过后,云梓琛的声音忽然凝重下来,
“云梦牵,你还把我当你的兄长吗?”
云梦牵垂着眸子,始终不敢抬头看他,泪却在这时滴落下来。
她知道云梓琛为何生气,也知道这一次生气为何会如此严重,这是她生死攸关的大事,她却瞒了他,害他最后一个知道,还是从别人的嘴里听到的,他怎么能不生气?
越是在乎,越会生气,她能理解。
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很苍白无力,但她还是顺着他的话说道:
“兄长,我们不是说好了,做一辈子的好兄妹。”
“狗屁!给别人做药引换心,这么大的事从未向我透露半个字,这就是你所谓的好兄妹?”
他说的话很难听,前所未有的难听。
原来他也有这样暴躁的一面,她忽然理解了那句话,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
“兄长,我……”
她委屈得说不出话,只剩下
眼泪在不停地滴落、滴落,砸在脚边的泥土里。
他却根本不想给她说话的机会,像连珠炮似地攻击道:
“别用怕我为难那一套说辞搪塞我,我不怕为难,你怕什么?你明知道我最在乎的人是你,我这辈子唯一要守护的人也是你,如此生死攸关的大事你却瞒得我滴水不漏,你对得起我吗?若不是昨夜有人向我通风报信,我赶去老宅正巧撞见,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
他的指责里,有一句话让她的神经忽然紧绷起来。
她用帕子拭了拭泪,抬眸问道:
“有人向你通风报信?谁?”
“别转移话题,我就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他根本不理她,一心只扎在这个问题上,愤怒好像让他快要失去理智了。
云梦牵看着他猩红的双眼,听着他一声严厉过一声的控诉,虽然觉得委屈,但她却知道,无论她怎么解释,这件事依然是她的错。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云梓琛,尽管觉得自己委屈,但这样的云梓琛却让她更加心疼。
她哽咽着,像个做错事的小女孩一般道歉:
“兄长,对不起,你别生气,我知道你在乎我、答应了母亲要守护我,也正是因为如此,
我才不敢告诉你。我怕你站在我与云梦蝶之间左右为难,更怕你会为了我,冲动之下做出不可挽回之事……”
“所以你不告诉我,倒是为了我好?”
云梓琛似乎根本没有心情听她解释,或许在他看来,那根本是在狡辩。
“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我不知道这件事,而你却因此遭遇不测,我会如何?”
他忽然一把钳住了她瘦弱的肩膀,用力到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
“我会疯的,知道吗云梦牵,我会疯的!”
云梦牵被他捏得很疼,可她却瑟缩着身体,拼命隐忍着,两只眼睛像是受了惊的小鹿,无辜而畏惧地看着他。
可云梓琛却没有因此而心软,甚至更加用力:
“你以为你为云梦蝶牺牲之后,我还能安然地活下去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不会!如果你因此而死,我会先杀了毁掉你的人,然后再自尽,哪怕那个人是云梦蝶,我也不会放过她,绝不!”
此刻的云梓琛是疯狂的,疯狂到失去自我,疯狂到像一个亡命之徒,云梦牵甚至怀疑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扑闪着一双泪眼看着他,嗫嚅道:
“兄长,你别这样……”
“现在你还觉得不告诉我,真
的是为了我好吗?”
他将她拉到眼前质问着,那样狠绝的眼神,让她害怕。
“对不起兄长,对不起……”
“别跟我说对不起,我受不起!”
他用力推开了她,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的怨气积郁在胸膛里,仿佛要将他炸开。
云梦牵往后趔趄了两下才站稳,他从未如此粗暴地对待过她,可她却无法生他的气。
相反,看到因为她而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云梓琛,她说不出的抱歉与心疼。
云梓琛如何对她、如何把她当成眼睛一样来宝贝着,她不是不知道。
偏偏是她让他变成了这般模样,她怎么对得起他的疼爱?
她战战兢兢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啜泣着:
“我错了兄长,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