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为自己死过一次,是不怕死的,甚至自重生起就随时准备着赴死。
可是经过刚刚那一遭她才发现,她不想死,她还有许多未了的心愿。
甚至在触摸到死神的那一瞬间,她想到了玄苍。
想到了他的怀抱、他的温度、他的味道、他的吻……她还没有跟他好好告别,怎么可以死?
她看着金色的面具,感受着男人宽大坚实的怀抱,脑子里想的却都是玄苍。
似乎被盯得久了,男子不由分说地放下了她,转身就想走。
“等等!”
她却不管不顾地拉住了男子的衣袖,小心翼翼地问道,
“抓住纵火犯的人,是你吗?”
未及男子回答,身后几名男子已经都朝她快步走了过来。
“牵牵,你怎么样?”
还未走到近前,云梓琛已经急切地问起来。
似乎是因为几名男子的到来,面具男子最后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云梦牵,便转身拂袖而去,踏着望江楼的层层廊柱和栏杆,很快消失在四楼的天井口,不见了踪影。
匆匆赶过来的几人皆是一惊。
此人轻功如此了得,是在场几人远不能及的。
再看他刚刚同时救下云梦牵二人的手法,不仅机智,还全是真功夫。
“牵牵,可
有问明此人是谁?”
云梓琛追问道。
云梦牵看着天井口那人消失的方向摇了摇头:
“没有。”
“那他可有说些什么?”
云梓琛又问。
他想起了那天夜里面具人留给他的声音,说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妹妹。
所以此人又在云梦牵有危险的时候出现,难道是专门为她而来?
他会是谁?
云梦牵道:
“没有,他一个字都没有留下。”
是的,他不仅一个字都没有留下,她甚至连他的呼吸声都没有听到。
他就像天上的一朵云,来无影,去无踪。
见南流渊等人皆围在自己的身边,云梦牵心中顿感异样,连忙问道:
“吉胡小姐怎么样了?”
几人这才散开,齐齐往吉胡觅雪的方向看去。
远远的,只见吉胡明衍将她抱在怀里,满脸悲怆,一动不动。
云梦牵率先走向二人,却被脚下的丝带绊了一下。
这才发现,那根长长的丝带还缠在身上,仔细一看,原来这竟是望江楼为了她的生辰宴而布置的丝带,从四楼一直飘曳到地面上。
白色丝带的两边特意镶了银边,看起来银光闪闪,与她身上的流光锦还真是遥相呼应。
原来那面具男子竟是就地取材救了她。
她
没有抛下那根丝带,反而从身上解下来,折好后交好了碧春,让她好好保管。
来到吉胡明衍兄妹面前,只见吉胡觅雪紧紧闭着眼睛,唇边却挂着一抹安然的笑,看起来她似乎得到了解脱。
云梦牵急切地问道:
“吉胡。公。子,她怎么样?”
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吉胡明衍说不恼云梦牵,是不可能的,哪怕做错事的人是吉胡觅雪。
愤愤道:
“长宁县主满意了?如今舍妹失了清誉,在那么多人面前颜面扫地,逼得她跳楼寻死,你还想让她怎样才肯罢休?”
云梦牵却不理吉胡明衍的冷嘲热讽,而是伸手去探吉胡觅雪的鼻息。
还好,活着,看来只是晕过去了。
却是云梓琛愤怒地一把揪起了吉胡明衍的衣领,低吼道:
“吉胡明衍,你太不知好歹了!这里所有人都看见牵牵为了救你的妹妹,奋不顾身地跟着她跳了下去,只有你没看见?”
闻言,吉胡明衍的愤怒似乎在一瞬间消失殆尽,惭愧地垂下了眼眸。
云梓琛狠狠地推了一把吉胡明衍,怒道:
“我不妨告诉你,就在今日,牵牵还说,如果吉胡觅雪不再算计她,如果她能主动承担后果,她还打算放她一马,
不把这些事公之于众。因为她知道什么对女子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可是你的好妹妹又是如何做的?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牵牵,在她的眼里,只有她的爱情才是最重要的,连别人的性命都可以视为草芥,要为她的爱情陪葬!你的这个妹妹,死不足惜!”
“你……”
吉胡明衍想反驳些什么,可是看到云梦牵,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此时此刻,望江楼里的宾客早已散去,几人在后院里的争吵甚至能传出回声。
吉胡明衍深深地吸了口气,缓解心中的窒闷,道:
“长宁县主,对不起,我在这里替舍妹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