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笑得暧昧,打趣道:
“真的什么要求都可以?”
宋芷兰也是个聪慧的,看着云梦牵的笑容,她便猜到几分,脸登时一红,心脏又开始狂跳起来。
其实她早就注意过云梓琛,若说京都里的男儿谁最属她的意,相比之下,还当数云梓琛。
她赞赏他的年轻有为却从不居功自傲,赞赏他虽久经沙场却满腹经纶,更赞赏他心怀国家大义却又不忘手足亲情……
这样的男儿,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良偶佳婿啊!
只是她从不敢往那方面想,像云梓琛这般好的男子,她真想不出谁可以配得上他。
可是刚才他的怀抱,却让她生出了别样的情愫。
她羞涩地垂下了眸子,脸红得像初升的日头,却是没有应声。
云梦牵知道,这便相当于默认。
看来,云梓琛的婚事有着落了。
这似乎是近日来最让她开心的一件事了。
只是这喜悦之情还未来得及品味,一道刺耳的声音便在她身边响起。
“我的好妹妹,兄长说他有事跟你说,让你去找他。”
云梦蝶不知何时从后院回来,站在她身边说道。
云梦牵环视了一眼众人,低声问道:
“兄长可说何事?”
云梦蝶皮笑肉不笑
道:
“我怎么知道?你们兄妹二人向来感情深厚,有属于你们两个人的秘密,都是些我不知道的,兄长若是想跟我说,又怎么会让我来喊你?”
云梦蝶的话酸酸的。
云梦牵刻意看了看她的头发,想起银沙河边她被冷寻削断了头发,不由觉得好笑。
她淡笑着问道:
“兄长伤势如何?”
云梦蝶扶了扶发髻,道:
“叫杏儿的那个丫头带了医士来,正瞧着呢,你若担心就自己去看。哦对了,兄长在天字一号房。”
云梦牵看着云梦蝶那勉强盘上的发髻,实在忍不住掩口笑了起来。
这一笑,倒是惹恼了云梦蝶,她昨日受的窝囊气还没撒呢,云梦牵还敢这般笑她?
她立时瞪圆了眼睛,咬牙低声道:
“你笑什么?”
云梦牵压低了声音,走到云梦蝶身边,与她耳语道:
“我笑……你今日的发髻真是别出新裁,与众不同啊!”
“你……”
云梦蝶恨得死死捏紧了拳头,可是她也知道,这一拳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打出去。
她得忍,忍到云梦牵名节尽毁的那一刻。
云梦牵越过云梦蝶,朝后院走去。
碧春本想跟着她,却被她留在了大堂里,负责盯着吉胡觅雪与云
梦蝶的一举一动。
只是在踏出后门后,她却没有急着走,而是将后门轻轻拉开一条缝,朝大堂里看了过去。
这一看才发现,南流简已然不在位置上了。
南流简去了哪?什么时候走的?
她回想起刚才南流简收到东西的模样,如果他离开,不会不告知她一声。
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有离开望江楼。
心中顿感异样。
她又下意识地去看吉胡觅雪,只见她正跟旁人说笑,却是有意无意地朝云梦蝶看了过来。
此时云梦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却在这时,只见云梦蝶忽然微微抬起双手,手掌微微交叉了一下,又放了回去。
而吉胡觅雪一直盯着她,看了她的动作后,随即点了点头。
云梦牵心中一凛,她们这是在暗示什么?
她关上后门,沿着回廊往后院的楼梯走去。
回想今日这一切,除了云梓琛被意外烫伤,似乎并无任何不妥。
可是她越走,心中的异样偏是越明显,问题到底出在哪呢?
突然,身边的一扇门打开,里面伸出一只手,将她扯了进去……
她来不及惊呼,嘴已经被人捂了住,身体也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抵在了墙上。
房门在她身边迅速关上。
这
应是回廊下的一间客房,房里没有掌灯,一片黑暗。
透过门上的窗格,她努力辨认着眼前的人。
却在对方开口时,惊得瞪大了眼睛,心跳也漏掉了半拍。
“是我。”
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暗哑,在她的耳畔乍响。
就连他喷薄而出的气息,都让她感到那样熟悉。
借着微弱的亮光,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的脸忽明忽暗,只是那一双幽深的眸子,一如既往的冷沉、深不见底。
他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