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眸夹含讽刺之意,李将军似是也注意到了凰殇昔的目光,低头一看,脚下踩着的是他呈上的证据。
李将军大惊,连忙将那些“证据”捡了回来,倒不是担心被人拿这个当借口,反正都是凰殇昔扔向她的,要论罪也轮不到他头上,而是这些是“证据”!证据!
李将军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昏倒一事显然是不能推到凰殇昔身上,东陵梵湮虽然没有明说,可是这些大臣们都把矛头指向他,他说什么也无用了。
该死!欺君一罪是定上了,他死也得让凰殇昔也扣上妖女之名!他落魄,凰殇昔也别想好过!
显然,李将军一派的人也是这个打算,多亏了凰殇昔提醒他们还有这些所谓的“证据”,不然被这么件事给捣了捣,他们差点就忘了。
虽说这些纸上面写的只是一些进谏的言辞,但是却也是事实。
这些事情本就找不到原因,既然找不到,推到凰殇昔身上,那最好不过了。
如果能用这些证据给凰殇昔冠上了妖女之名,那么……就算李将军先前的表现再怎么样,那欺君的罪名,也不会轮到他身上!
李将军一派的人相互交换视线,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心思,于是青袍男子暗自扯了扯李将军。
李将军也想到了,青袍男子这一动作,李将军立刻便会意了,李承天一手举起,臂膀震动,手上的“证据”显得更为猖狂了。
“哼!皇后,你现在不承认你是妖女,不承认是你使妖术让本将军昏迷,这没关系,但是这些!是指证你是妖女的证据!
皇后,你若不是妖女,那这些怎么解释!本将军写上去的事情,都是在神庙发生的,你说本将军一人之言不可信,那么随陛下前去神庙的其他大臣呢?
本将军就不信
,这是明显发生的事情,那些个官员会不清楚!事实就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凰殇昔玉眉轻蔑扬起,眉心隐约浮现不屑之意。
她好笑地嗤了一声,风淡云轻道:“李将军何必说得那么激动?本宫本就打算说回到李将军呈上的那些‘证据’上。”
凰殇昔轻鄙好似看透一切的神色,好像在看小狗那般看他,让李将军眼睛痉挛起来,他怎么有种被人当猴子耍了的感觉?
凰殇昔那样自信骄傲的模样,李将军心中隐隐有了些不安。
再不安,他也没有退路了,只能顶着压力上。
凰殇昔的目光淡淡地扫了眼在场所有大臣,目光定格在某些看着眼熟的臣子身上。
嗯……她若没记错的话,这些人应该是当初随他们一同去神庙的官员了。
她抿唇一笑,视线又幽幽飘回李将军身上,红唇轻启:“祭台一事,想必当日虽皇上一同前去的爱卿们是知道的吧?当时是皇上坐龙撵而来,并非是本宫蛊惑陛下,本宫当时早就在祭台上等候。
至于陛下对一臣子下手,本就是那臣子不分尊卑,以下犯上,对陛下不敬,陛下才惩戒那臣子的。
这事我龙鳞六王爷可以做主,而且当时还有随行大臣们都可做主!”
东陵玖脸色微微一僵,稍众即逝,颔首,这小女人……他怎么觉得她是知道那个臣子是他故意安排出来的?
难道是错觉?
一些个大臣也纷纷表达意见,而某些随行神庙一趟的大臣们,则是默不作声。
某些事情,不说话绝对说话的好。
“至于,素食宴上,皇上是否冲冠一怒为红颜,事实的真相是如何,想必各位大臣们眼睛是雪亮的,这事一查便知,”
凰殇昔冷笑,东陵梵湮那个冷血的人会为红颜?呵
呵,原谅她不止有一点儿想笑。
大臣们面面相觑,私底下起了窃窃私语。
“而夏侯侯爷寝房着火一事,本宫是在不知情,不知夏侯侯爷,你可知道?”凰殇昔含笑地扭头,目带笑意地看向一直保持极低存在感的夏侯亦。
她似笑非笑地俯首,一脸深沉地玩弄自己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一副漫不尽心的模样。
被点名的夏侯亦缓缓抬头,他也是在玩自己的手,他对这种事本是不打算掺合的,但是看见凰殇昔那双手,眼睛闪过一抹精光,炽热而志在必得!
于是,他就这样被人收买了,“本侯那日不小心放倒了烛台,出门后并没有注意到,没本候的允许下人不敢靠近本侯的房子。”
凰殇昔的笑意更浓了,果不其然,夏侯亦当真是喜欢好看的手,她唇角噙着笑,挑衅似的看向李将军。
李将军脸色黑如锅底,一连被凰殇昔破了几个说法,甚至还有继续破下去的趋势,他已然淡定不了了,身躯微颤。
李将军这个狼狈的模样,凰殇昔表示很满意,于是她慢条斯理地继续说下去,“当日陛下毁了自己的寝宫,皇上有洁癖是我龙鳞世人皆知的,那日谁也不准靠近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