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熟路地溜出王府,直奔东宫。
她要去问问朱元镇到底怎么回事!
“夏司南坐镇南疆多少年,南疆人就恨他多少年。如今好容易活捉了,岂有轻易放回的道理?”
东宫书房。
朱元镇与四五个幕僚正在商议南疆的变故。“人必须救!"朱元镇不容置疑地说:“我要你们商量的是怎么才能把人安然无恙救回来。”
他直指要点:"南疆不能没有镇南王!”
“南疆不能没有的是效忠皇室的镇南王。"位居众幕僚之首,蓄着长须,颇有丝仙风道骨之感的中年男人犀利开口:“二十万镇南军不可群龙无首。眼下或可凭帐下副将与镇南王往日威信强撑一二,日子久了,难免出现差池。殿下不要忘了,镇南军中十大副将之二,都是韩家子弟。韩锋更是二殿下的亲舅舅。”
朱元镇眯起眼:“廖先生此话何意?”
“就算他们提出的要求是交还南疆太子,咱们照着做了,恐怕回来的镇南王也不会再是从前的镇南王。”廖先生惋惜不已:“南疆蛊虫的威力,无人不知。”
在场诸人心里都是一震。
“还请殿下为大局顾,早做打算。”
书房中顿时静得可怕。
好半天,朱元镇低沉地问:“作何打算?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二十万镇南军非同小可,谁人做主将,事关重大。韩家这些年动作不断,显然贼心不死,若任其沾染兵权,恐后患无穷。廖某不才,识得镇南军中十大副将另一位,姓金名伟,在军中多年,威望颇重,且此人早有效忠殿下之想。若殿下推举此人上台,那二十万镇南军,从此将彻底为殿下所有。”“不过,此人唯有一愿,求殿下准许。”
朱元镇的表情看不出悲喜:“说。”
“他有一女,愿随侍殿下左右。”
朱元镇抬眸,冷冷地看着他。
廖先生先是一愣,回过神来之后连忙赔笑:“这是他的意思。属下知道,殿下对和婉郡主情有独钟。不过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又有何妨?郡主身份尊贵,又是镇南王独女,是毋庸置疑的正妃。不过此时恰是用人之际,娶一房侧妃,换二十万大军兵权,这可是再划算不过的买卖。到时殿下的正妃为夏家之后,凭此换取镇南军军心。侧妃为主帅之后,掌真正兵权。这南疆便真正落入殿下之手,再无反复。岂不美哉?”朱元镇看了他半晌,正要开口一一
“郡主,怎么不进去?"小橙子困惑的声音响起。屋内人倏然一惊。
朱元镇反应最快,第一时间跑去打开大门,却见屋外小娘子一脸冰冷。
“进去做什么?"夏晚照冷笑:“我爹还没死呢,一个两个已经开始商量他的身后事了,我这个做女儿的,难道也要加入?”所有人都被她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
朱元镇伸手去抓她:“你听错了一一”
夏晚照却扭身避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了屋,揪住那名姓廖的幕僚衣襟,将人带了出来,恨恨丢在院中。“啪!”
红色马鞭不留情面地落在其俊秀的脸庞上,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
“你敢!”
廖姓幕僚气急败坏,指着夏晚照。
“我为什么不敢?”
夏晚照抓住那根手指,恨恨一扭,下一刻,廖姓幕僚痛苦地大喊起来。
她反手又是一鞭!
似仍不过瘾,夏晚照手起鞭落,整个院子里只听到男人的哀嚎声与清脆的抽打声。
“记住了!"她居高临下,神色傲然:“莫说我爹还没死,就算是他真死了,我镇南王府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想踩就能踩的人家!”
“镇南军如是!”
“我夏晚照更是!”
丢下最后一句话,她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廖姓幕僚怨恨地看着那远走的背影,不甘心地看向朱元镇:“太子,郡主她……”
“她说得对。"朱元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嘴里吐出的话让廖幕僚背后直冒冷汗:“她说得永远都对。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给她委屈受?”
他冷淡地挥了挥手,两名东宫护卫立即上前,将人如死狗般拖了下去。
转身,他对着其他脸色苍白神情惶恐的幕僚道:“孤要镇南王活着回来,但谁也别想打孤的太子妃的主意,明白吗?”上位者的气势毕露,众人不敢直视,只能低头应是。另一边,离开东宫的夏晚照在长安街上逛了一圈,有用的消息没打探到,却在不少权贵云集之地,听说了许多闲话。“听说镇南王危在旦夕,凶多吉少了。”
“真的?那王妃和郡主往后如何是好?”
“郡主不是要嫁给太子?这可是顶顶好的一门婚事,往后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哎,可怜了王妃,年纪轻轻便守了寡,膝下也没个能顶门立户的男丁。这往后的日子呐,可没有这么风光咯。”
“也是她该。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