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谷蠡王跟着乌恩到了大营,警觉地观察着大营内的兵力部署。
一直关注此事的众人见右谷蠡王气势汹汹地回大营了,就知道,此事今日必定得有个结果。
二人进到大帐中,狼王那仁和太后并排坐在书案内,右谷蠡王心里有气,梗着脖子向厚福抚胸行礼。
“臣参见狼王,参见太后。”
“右谷蠡王免礼吧!看坐。”
有厚福在,那仁没有开口,坐在边上静静看着。
右谷蠡王坐下后,才发现,大帐中一个仆婢都没有,除了太后、狼王、自己还有乌恩,其余人都被遣走了。
太后这是有什么话,需要如此隐秘?
“右谷蠡王是我北胡的股肱之臣,本宫不在的这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
右谷蠡王一听太后如此谦卑地抚慰他,肚子里的火气便消减了不少,抚胸道:“太后谬赞,臣为齐格部做再多都不委屈,但小儿的残疾,也是为了咱齐格部才落下的,太后请一定还我儿一个公道。”
厚福看着右谷蠡王笑笑,缓了缓,道:“小世子的公道,本宫自会为他讨,但却不是现在。”
急性子的右谷蠡王,刚刚缓和的火气,又要往上蹿,质问厚福道:“太后既然承认是那回鹘妖人的错,为何现在不能讨?”
“右谷蠡王!你注意跟太后说话的态度!”
乌恩立在书案一侧,满眼杀气地盯着右谷蠡王。
不等右谷蠡王做出回应,厚福伸手拍拍乌恩的胳膊,道:“你出去看着别叫人靠近。”
乌恩皱眉,横眉冷眼地看着右谷蠡王,对厚福道:“太后,右谷蠡王对您不敬!”
厚福笑笑,掷地有声地道:“右谷蠡王只是爱子心切,同为父母,本宫可以体会这种感受,本宫相信,谷蠡王不会对本宫不利的。”
乌恩眼中杀气不减,直盯着右谷蠡王,那意思大概就是,你敢对太后做什么,今日必叫你走不出这大帐。
待乌恩出了大帐,帐中只剩下三人。
厚福起身,看向背后挂着的北胡疆域图,道:“右谷蠡王刚刚说,你是为了齐格部?
你看看这张图,你们好不容易打下的广袤的土地和草场,难道还想拱手让给他人吗?”
右谷蠡王不明白,他说的是他儿子被打的事,太后怎么就扯到了舆图上呢?便没有接话,听着厚福继续说。
“查尔和死了,昆布珲也死了,以后再没有拉蒙部,巴尔部,也没有齐格部,你看到的这大片疆土只有一个名字叫北胡!
你看那山上的石,坚硬无比,你再看那地上的沙,风一吹便散了。
右谷蠡王作为齐格部的老臣,劳苦功高,本宫对你是寄予厚望的,本宫希望你能团结北胡一切力量,而不是分裂。”
厚福一番话,让右谷蠡王渐渐也冷静下来,看着太后重新坐回书案后边,继续道:“回鹘王年纪大了,哪一日他退位,格勒作为回鹘的王子,自当回去继承回鹘王的位置。”
右谷蠡王听到此,突然感到浑身一震,他没想到,太后一个女人,竟然有这么大的野心。
吞并了草原三部还不够,现在是又盯上了回鹘。
回鹘在北胡的西边,中间有大片贫瘠的草场隔着,而且从前北胡分为五部,回鹘又地处大漠。
征战回鹘是既费力又不划算的买卖,所以从前没有一位狼主说过要攻打回鹘。
但自上次借兵大虞,北胡与回鹘一战,太后带兵俘虏回来许多回鹘女子。从前他们竟不知,回鹘女子长得竟是那般貌美,用天仙形容都不为过。
右谷蠡王听太后说到此处,心念已大动。
“到时,本宫希望你能带兵助格勒夺下王权,格勒掌握了回鹘,就是我北胡掌控了回鹘。
到时,如何处置格勒,都由右谷蠡王你说了算。届时,回鹘的土地和人畜,也由右谷蠡王先挑!”
面对如此巨大的诱惑摆在右谷蠡王面前,儿子受的那点委屈,再忍忍又有何不可。
心里不禁也感叹,太后的睿智和手段。
“太后深谋远虑,臣实在不及,臣愿听太后安排。”
见右谷蠡王完全接受了自己的提议,厚福并没有就此打住,接着道:“只是眼下,还有一件事,需要右谷蠡王配合。”
右谷蠡王心里正高兴着呢,便道:“恭听太后吩咐。”
厚福冷笑:“那格勒可不止得罪了你右谷蠡王一人,现在整个大营的人都看着右谷蠡王你呢!你带着那么多兵马回大营,让他们怎么想?
本宫心知你是护子心切,不怪罪你。
可本宫刚刚说了,咱们北胡好不容易才攥成一个拳头,本宫就决不允许再变成一盘散沙。
所以,为了不使狼王颜面有失,还请右谷蠡王自请谢罪,给旁人做个样子看一看。”
右谷蠡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