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王妃亲自搀扶起厚福,怜爱地看着她。
所有人簇拥着厚福进到王府,靖安王和王妃一起陪着厚福在正堂小坐,寒暄了几句,靖安王妃便提议带厚福到她的闺房去看一下。
厚福心中疑惑,她清楚自己不是绥宁郡主,靖安王妃和靖安王也知道,怎么可能在王府里给她单独设一个闺房。
心中疑惑,厚福便多留了个心眼。
因为是女子闺房,靖安王虽是父亲,但也不好同去,便拉着宫里的内侍在正堂喝茶。
公公开始并不愿意,他接到的旨意就是要一直陪在厚福身边。
靖安王笑着拉住那位公公,袖子底下偷偷塞给公公两根金条,笑着道:“小女好不容易回来这一趟,公公可让王妃与小女续一续亲子之情?”
公公手里摸着两根沉甸甸的小黄鱼,换上一副笑脸,奸细着嗓子道:“王爷说的是,王妃与公主母女情深,又多年未见,是该有许多体己话要说的。”
接着便笑着顺势坐下,继续品茶。
靖安王妃拉着厚福的手,到了一幢房子前,对自己身边侍奉的婆子婢女道:“你们都在外边候着吧!”
厚福见状,立即会意,也叫跟着她的图雅和北胡婢女守在门外,并叮嘱图雅,不许叫生人靠近。
二人进了屋,靖安王妃随手便关了门。
门里是一个巨大的花鸟屏风,绕过屏风,后面便是正厅,正厅东侧有一个通往内室的小门。
进了屋,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说话,厚福跟着靖安王妃一起进了内室。
内室里是一张巨大的檀木雕花架子床,床侧边上还有一个小门。
王妃站在架子床的边上,用手示意厚福穿过小门,厚福心中狐疑,却也照做了。
小门后面是一间侍婢房,房内有窗也有门,厚福小心推开门,门外竟是一座小花园。
联想起真正的绥宁郡主身体不好,厚福知道,这房间是靖安王和王妃给真正的绥宁郡主准备的。
可是,他们将真正的绥宁郡主放在京城天子脚下,万一被人发现了可怎么办?
厚福的思绪还没理清,就见小池塘边站着一个穿着鹅黄锦缎的男人,贵而不凡的背影她再熟悉不过了。
听见门开,男人回身,看见厚福眯起了眼,缓步走近厚福。
“厚福拜见王爷!”
厚福刚要跪拜,就被殷煦伸手扶住。
“小皇帝不想我来见你,咱们长话短说。”
一句话,让厚福心咯噔一下。
难怪她一回京,就觉得十分不自在,不管她走到哪里,宫里来的内侍都一步不离地跟着。
“您是摄政王,小皇帝也还没有亲政,王爷您至于……”
想当初,先皇骤崩,王爷如何呕心沥血将小皇帝扶上皇位。
如今他还没亲政,便对晏王有如此芥蒂,等到他亲政了,不知晏王处境又当如何?想到这里,厚福只觉心寒。
殷煦轻笑:“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是好事。”
说完,又仔细打量起厚福:“看样子,你在北胡过得还适应?”
厚福有些骄傲地回道:“您还不知道我嘛,我就是那路边的野草,只要有一点水土,就能活得很好。”
“现在北胡已经都在你的掌控之下了?”
厚福跟着云望川学习,性子也谦虚了些,保守地回道:“算是吧!来京的路上,遇见昆布珲偷袭车队,被护卫们反杀了,他的人也被俘虏了。
草原五部现在都被齐格部收服,被俘的兵将还好说,主要是齐格部里一些老贵族。有时候做决策的时候,还是要考虑他们的利益。”
殷煦听后,忍不住笑出声,厚福不解:“王爷笑什么?”
殷煦收住笑意,欣慰地看着厚福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能亲耳听到王爷的夸奖,厚福很开心,仿佛又回到多年前,她还在王府里的日子。
殷煦笑着笑着,脸色突然沉了下来,对厚福道:“你可知,你把北胡统一,变得更加强大,对大虞来说并不是件好事。”
厚福惊愕地看着晏王殷煦,她想起云望川临走时对她说的话,于是道:“可是王爷,北胡只要在我手上一日,就绝不会让他们侵犯大虞的啊!”
“从前,北胡势力分散,有时候联合起来攻打大虞,他们内部也会因为意见不统一而失败。
你作为一个政客,能将北胡治理到如今的地步,是成功的。可你不是一个政客,你还记得你出塞的初衷了吗?”
厚福见到殷煦本来是很激动的,可听了殷煦说的这些话,厚福有些恼,反道:“厚福当然记得自己的初衷,不然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将关乎王朝命运的秘密传递回来。
倒是王爷,大虞如今好了吗?已经没有饥民了吗?”
厚福把话说到这,殷煦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