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昆布珲后,后面的路程就变得很顺利。
来时厚福没有心情欣赏北胡的风光,这次回大虞,终于可以好好欣赏欣赏沿途的景色。
偶然遇见这片草场上放牧的牧民,厚福还到牧民家里,喝一盏油茶,看看他们生活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困难。
就这样,一路走走停停,到达北疆的时候,走了将近二十天。
抵达北疆城门的时候,厚福在车中远远就望见平原上一座拔地而起的巨大、高耸的城门。
这里便是她离开大虞,到草原时的来路。
前来迎接她的官员肃清了街道,路两侧是官兵把守,商户皆关门闭户,厚福并没有看到她日思夜想的场景,心中难免落寞。
北疆的官员接到厚福他们的车队,直接送到行营。
接待她们的大虞官员,厚福一个也不认识。
厚福在行营简单洗漱休整过后,队伍又再次出发。
北疆负责接待的官员安安稳稳送走厚福这尊大佛,这才挺直了腰板,长长吁出一口气。
往回走的时候,余光瞥见城墙上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
离开北疆城上了官道,才一点点有了大虞原本的样子。
官道上常能遇见一队队北上的商队,满载着货物,马背上驮着大大小小的箱笼,匆匆赶路。
厚福现在的身份已经不仅仅是大虞的定安公主,更是北胡的太后,所以她回京的路线有着严格的规定,所过之处,都有各地官员迎送。
一切都严格按照国礼相待。
车队一路畅通无阻,离京城越近,便越是热闹。
听到周围熟悉的声音和熟悉的味道,厚福不知道怎滴,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她从来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她最常挂在嘴边的话便是,哭没用。
哭是懦弱的表现,哭只会让敌人嘲笑。
可今天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眼泪就是控制不住地流。
“太后,前面就到京城了,护卫们要交接了。”
图雅在车外对厚福道,半晌没有听到回应,于是小心拨开车帘向内望,正瞧见厚福用绢帕拭泪。
“太后,您怎么了?”
进入大虞的一路上,一路都有各地的人马护送,这让图雅她们省了不少力,不必像在草原时那样时时刻刻保持警惕。
也有时间欣赏沿途的大虞风光和各地民风。
大虞的一切,对于一直生活在草原的图雅来说,都是新奇的。
厚福擦干眼泪,笑着对图雅道:“知道了,我没事,就是太久没有回过大虞了。”
城门前,是等着迎接厚福的大虞官员,打头的是个老熟人,当年的鸿胪寺丞,如今已经成了鸿胪寺卿。
大虞皇帝还特地派了宫里的内侍与弥子衿一同前来迎接厚福。
众人向厚福行了礼,弥子衿便将厚福所有行程的安排呈给了厚福。
“今日,先安排公主下榻新修建的皇家别苑,明日入靖安王府,拜见靖安王和王妃,后日参观白鹭苑……”
一圈听下来,好像没有一个机会能单独见到王爷。
到了大虞,一切就要听从朝廷的安排了。
弥子衿将厚福众人送到别苑,宫中的内侍便留下侍奉厚福。
说是服侍,其实也是监视吧!
厚福原本以为,回大虞,她可以故地重游,四处走走,没想到,一回来便处处受制,到哪里都会有宫里的内侍,甚至朝臣陪同。
而且不管她想去哪里,都要提前向大虞报备,临时的行程是绝对不允许的。
在北胡自由惯了的厚福,原本还对大虞心心念念,现在刚一进京城,住进皇家别苑,就感到浑身拘束。
也不怪王爷当年去京郊巡检,半路带着齐初北私自跑出去闲逛。
大虞皇室的规矩实在太多,太繁琐。
鸿胪寺卿忙着安置跟随厚福一起来的人,和她带来的贡品,厚福忙着接见各种来参拜她的虞国大臣。
厚福这次来,不仅仅是为了参加小皇帝大婚的仪式,更是为了加深两国之间的合作关系。
底下官员们如何商谈,自然用不到厚福,可等虞国官员走了,北胡的臣子还要将所议之事通通呈报给厚福过目裁夺。
厚福和亲的目的就是为了能让大虞更好,所以厚福私下的决策不会在意是不是会损害北胡的利益,但明面上却不行。
厚福作为北胡的太后,如果不考虑北胡的利益,北胡人还如何拥护她这个太后。
她坐不稳这个位置,还如何能真正帮大虞呢?
“太后,大虞要向咱们大量采购一种黑色矿石,作为颜料使用。”
“这点小事也用呈报给本宫,你们自己定夺便是。”
北胡的臣子小心回道:“他们要的量,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