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不得不说,她的立意点是好的,于一个国家的君王来说,说出的每句话,颁布的每道诏令,都是希望百姓受到庇佑,恩泽绵延后世。
她的一番被气出来的言论,倒合了他这个君主的心意。以往,司徒游并不太认可女人求学上进,以为女子无才便是德。
经她一说,转念一想,若是陈国男人个个文韬武略,女人们亦是蕙质兰心,而非徒有其表,岂也不是巾帼不让须眉。
见他已然听信了自己的话,晏晓雨这才眉目舒展,怡然自乐起来,过后又补充了句:“我从书上学来了一句话,男人强,则国不一定强,男人女人都强,则那个国家一定会更强盛。”
说罢,她嫣然一笑,明眸皓齿的那一刹百媚横生,令司徒游感叹她的美已到了极致。
心里对她多少有些动容了,司徒游那双掩藏在荒唐傲慢的眼神下面的迥异眸光,这才浮现出来。
晏晓雨对他看得脸色微变,有了些羞涩,遂站起身来告辞道:“妾身叨扰了,这就告辞。”
她不顾司徒游的反映,匆忙的就往外面跑起,内心因方才所做的事儿生出波澜,晃晃悠悠许多下才渐渐平静了些。还没走多远
,就被一堵人墙挡住去路,她一声,因痛感眼里带着点愠怒:“王爷?”
司徒铉回府后听闻皇上带着侍卫微服到访,一曲前院查问,才知他人来了后院。进了花园时,见晏晓雨正和他闲聊着什么,便慌张的退下了。
此刻,他把晏晓雨扶稳,温和的问:“走路一定要当心了!”要是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绊倒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这会儿,司徒游已然从亭子里出来,不下几步便在二人跟前,司徒铉恭敬地弯腰行礼:“臣弟参见皇上。”
司徒游道:“免礼。”
司徒铉倒觉得此刻氛围有些诡异,自己的兄长看向晏晓雨的眼神,明显带着几分垂青。
晏晓雨为了避嫌,一直埋低了头,可越是这样,司徒游越觉得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是以兴致更浓。
司徒铉立马说道:“皇上,这是臣弟的爱妾晏娘。她不知您的身份,方才在您跟前失了规矩,望你恕罪。”
司徒游怔怔的看了晏晓雨好一会儿,才轻咳几声,与司徒铉对视一眼后,满不在乎的说:“无妨,她率真直言,朕跟她聊得很是畅快。”
说罢,他又将目光移回了晏晓雨身上,这会儿,司徒铉
不动声色的将晏晓雨推到自己身后,客气的谢道:“臣弟谢皇上宽恕。”
司徒游见司徒铉挡在前头,无法欣赏美人的颜色,遂有些不快,才压低嗓音问道:“下朝这么长时间,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臣弟去了刑部。”他直言道。
司徒游突然发怒:“既然老六你有嫌疑,那就把凶手揪出来!净把有的没的往自己身上揽,失了皇家的颜面!”言语间尽是对兄弟的信任和充满爱意的责备。
司徒铉面色微凝,冷峻的脸上多了些淡然,回道:“是,臣弟谨遵皇上垂训。”
“行了,朕本要同你喝酒,等了这么久,身子也乏了,这就先行回宫了。”他淡淡扫了一眼司徒铉,自然也窥见那抹躲藏着的窈窕身影。
晏晓雨从始至终都乖巧的待在司徒铉身后,直到许久以后,司徒铉舒出一口沉闷的叹气声,她才仰头看了看他。
“我们回去吧!”
“好。”
她淡然的神情,让司徒铉心情好转,而她亦是产生了错觉。
如若没有经历那段无助的折磨,她愿意选择在漫长的时间里,跟他一起探寻细水长流的浪漫。可惜……她的心凉了,不能捂暖了。
半途,司
徒铉心情颇好,见她也是一派悠闲惬意的模样,便将她横抱在怀中,嘴角噙着点痞坏的笑意,朝着碧霄阁大步而去。
晏晓雨自是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还未方才骗过了司徒游而沾沾自喜。
其实,一早就发现了他腰间佩带的那块通体金黄的黄金令牌,边缘刻有腾云龙纹。而司徒铉贵为敬安王,腰牌用玉,那么他的身份必然高于司徒铉。
在这陈国,地位高于司徒铉的只有一人,且他起初说话还有口误,加以联想后,晏晓雨便猜到他的身份乃是陈国皇帝。
他开口问的许是随意而为,可听到的未必是让他心安的回答。
晏晓雨心中那对司徒铉和穆春烨浓烈的恨意,悄然间化成了绵绵细针,既然不能一剑泄恨,那就一点一点感受万针锥心之痛吧。
碧霄阁的主屋寝房内,司徒铉每往前走一步,浮在冷峻脸庞上的情绪便高涨一分,他看她的眼神里充满柔情和妒火。
尤其是回想起司徒游那不加掩饰的窥探和觊觎,就令他内心抓狂。
她是娇羞动人的,愈是看着她满身伤痕、楚楚可怜的出现,他便再也不能控制的想保护她,令她无忧,令她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