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司徒游没见过这么不识时务的女子,虽说是守规矩,可言语间也太过狂妄,因而不自禁的动气了。
晏晓雨回身挑眉,有些诧异的看着司徒游,便淡然转身,与他四目相对。
她揣测着:“你并非是王爷的好友,对吗?若我猜,倒是极有可能是王爷的兄长,但即便是兄长,贵为王爷,也无权对弟弟的女人吆来喝去。”
司徒游今日算是见识到了老六的女人,看似沉厚寡言,实则聪慧狡黠。
他想着与她一番诡辩,不依不饶道:“你既知道朕……真的情况,竟还这么大胆?”
晏晓雨盈盈一笑,“您若是担心我不知晓您的身份,就该让随从跟在身边提醒妾身啊!”
“你……伶牙俐齿!”他憋着一张苦闷的脸,忽又笑得爽朗。
“妾身告退。”晏晓雨急忙的说道。
“我是老虎吗?让女人见了就跑?”他问,心里无不是挫败感,如果是宫里的妃嫔见了他,没谁不上赶着来伺候的。
这小妇人倒是懂得安分守己的道理,可惜今日看来有些扫兴了。
晏晓雨忍着没敢笑,可嘴角弯弯的样子,他也看出来了。
“我有话问你,坐下来回话。
”他淡淡道,看了眼假山石后的那几个下人,转身于湖心亭的石凳前坐下。
晏晓雨依言上前,但与他保持了些距离,“您问吧。”她知道他身份非同寻常,可这既疏远有礼又恭顺婉柔的举止,他似乎还算满意。
司徒游道:“你在敬安王身边伺候几年了?”
“三四年了。”
“听闻你离开过王府,是何目的?”
晏晓雨胸口一紧,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司徒游,他仍然像八卦的狗仔队,神情淡定的等着下文。
晏晓雨想了想,说道:“王爷厌倦了妾身,妾身自然要懂得回避,不让王爷生气。”
司徒游听后哈哈一笑,“听着不像那么回事儿啊。”过后他也只当这女人再跟老六闹别扭,她故意遮掩,他也就不再追问了。
心里头还是很喜欢听她说话,头脑清醒,说话也有条理,还带着几分幽默,比起一般只会说奉承话的女人,可真是有趣多了。
司徒游便问:“老六近来性情大变,也知道洁身自好了,平日里都是做些什么打发时间?”
晏晓雨冥头想了会儿,带着点欣喜的道:“看书,练功。”
“仅此而已?”司徒游有些不敢相信。“都看些
什么书啊?”
晏晓雨双唇抿紧,想了片刻就立马说道:“王爷酷爱看书,似乎看的内容也广泛呢,有《诗》、《礼》、《楚辞》,也有前人的一些诗集,还有兵书一类,都是王爷最爱看的。”
司徒游点点头,被她深沉的样子吸引,更被她所说的内容拉紧了心中的弦。
“哦……王爷好像还爱看什么资治……通……”她眉头紧皱,怎么也想不起来的样子。
“资治通鉴。”司徒游道,可脸色已经颇为难堪了。
晏晓雨想说的话被他补充出来,倒显得很高兴,“似乎就是这书名。”
“你也识字?”司徒游沉吟片刻,忽又问她。
晏晓雨点点头,“认得不多。”
“不必懂得那么多,女子无才便是德。”司徒铉总结了对她的看法。若她聪慧有才学,就知道谨言慎行,而不会告知一些别人想知道的事。
但眼前这个女人,内无才华却矜持有度,倒是让人觉得可以信任,也难怪老六颇为喜欢她了。
晏晓雨却不以为然,“我的爹娘曾教过我,要多读书识字,才能有才学有才情,为人处事不卑不亢,顺应天泽。”
这一番话,则是让司徒游对她彻底
改观的一面,心头倒是疑惑不已。若说她糊涂,不尽然,她知道读书识字可以令人心胸开阔。可若说她聪慧,她又显现不出让男人倾倒的那种才艳绝绝。
司徒游便说:“饱读诗书,考取功名,乃是男子所为,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后安分守己的相夫教子,便是完美,何来需要才学?”
晏晓雨有些失望的摇摇头,“你既然看不起女人求学上进,何必与我这个想多识字的女人辩驳呢?”
他竟有些说不过这妇人了,当即老脸涨红,又气又喜,便说:“那你说说,女子有了学识,能做何事?能像大丈夫一样博取功名,还是戍守边关?抑或是拜为王侯将相,笑谈苍生?”
晏晓雨听后,也有些生气,可他不依不饶,仍然还在说:“俗话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所言非虚。事事要跟女人争辩起来,长久如此,还能成什么大事?”
他迥异的目光里掺杂着一些不屑,也有些期盼,想要从老六的女人口中得到不一样的论点。
晏晓雨沉思许久,微微抬起头傲慢的走到他跟前,在他对面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