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午夜,晏晓雨入睡了,阿辰便离开垂青阁,在花园假山后面见了一人。
“跃风侍卫,我来了。”
假山石后面,跃风悄然现身,把一颗黑色药丸给了阿辰,阿辰仔细看了药丸,便送入嘴里。
“每月吃一次解药,否则毒发噬心。”跃风说完便离开了。
阿辰返回途中经过了花园,窥见两道身形诡异的黑影悄悄往另一方向去。下意识的,阿辰跟了过去,最后到了画眉阁外面,她腰身一跃,到了房顶偷听。
屋内似有低低的争吵,随后有人摔碎了茶碗,又听着他们争辩了几句,才见一人悄悄离开。人影出了花园后门,阿辰便返回了垂青阁。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王府花园的湖心亭里,大片大片的荷叶紧紧相连,荷花竞相开放,红艳艳的、蛋黄的、粉白的,各有各的姿态。
晏晓雨同阿辰、明月一前一后的走着,一边欣赏荷花美景,一边说及一些小事。晏晓雨讲了个笑话:“有一个大夫问病人:你最近有没有乱吃什么东西呀?病人说,没有啊,只是家里女儿吃剩下的我吃了,相公吃剩下的我吃了,爹娘吃剩下的我也吃了。大夫建议他:你最好养头猪
。病人很疑惑:难道,猪吃剩下的我也要吃?”
明月听完便掩着嘴捂着肚子痴痴的笑了,阿辰要冷静的多,却也弯了弯嘴角。
晏晓雨爽朗的笑开,看到一片美景,简直是神清气爽。一阵风吹来,晏晓雨身上飘来一股淡淡的幽香。
后方,冯侧妃在乳娘和婢女的陪伴下,踩着莲花步子,慢悠悠的朝这边走来。晏晓雨经明月提醒着,回头看了眼,正要离开时,谁知冯鸢叫住了她。
“怎么?看到本侧妃,不知道行礼了吗?”
冯鸢提着兰花指,放在鼻端嗅了嗅,眼神轻蔑,神态傲慢。
“不需要本侧妃请人教你吧?”冯鸢凤眼上扬,看了看身旁的乳娘。
晏晓雨和阿辰、明月转身时,阿辰手里提剑,侧身上前了半步。晏晓雨从后面拉住她袖子,快速上前半蹲行礼:“妾身给侧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你只配自称贱妾。”冯鸢轻哼,“一个被王爷终日困在床 榻之间的,也配自抬身价?”
晏晓雨冷静的看着冯鸢,任她笑得多狂妄恶毒,也不放在眼里。可是她的话,实在难听,虽不是说真正的自己,可侮辱了一个去世的人,就让人不得不怀恨在心了。
“怎
么?在王府生活久了,就以为自己是朵纯洁的荷花了?”冯鸢仍在嘲笑她。
这里四下无人,冯鸢便放开了性子,昔日里积攒的不满,这一刻全从嘴里发泄出来。
阿辰肃然冰冷,手指在剑身上摩挲,静静地注视着晏晓雨,见她正一如往日那般冷静自制。
“贱人就是贱人,只配给男人暖 床!”她抬了手臂,被人扶着从她们身旁擦肩而过。
晏晓雨一时心智混乱,愤恨蒙蔽双眼,脚一伸,将冯鸢绊倒在地。她身边的乳母和婢女猝不及防,也随她扑在地上,大惊失色的望着冯鸢。
冯鸢面色陡然变了,“痛……乳娘……”冯鸢朝着她的乳娘咬牙诉说,下一刻,面目阴狠的看着晏晓雨,似要把她剥皮拆骨。
晏晓雨不明所以,可冯鸢痛苦的表情太过于真实,她才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什么大错事!
“快——找大夫来——”乳母和婢女将冯鸢扶起来,她转身命令着:“把她们带到王爷跟前,请王爷处置!”
几人匆匆离开后,晏晓雨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垂着脑袋坐在凉亭里。
糟了,冯鸢好像……怀孕了!
自己居然害她差点流产!
真的是罪不可恕!
如果知道她身体
不舒服,绝对不会鬼使神差的伸出一脚绊她。方才,自己只是被嫉恨蒙蔽了眼睛……
“夫人,我们先回垂青阁?”明月请示着,就连她都震惊不已。侧妃娘娘院里的事情从未这般保密,今日夫人顶撞了她,算是吃了大亏。
“好,我们回去等着。”晏晓雨心里并未平静,充满罪恶感的回去了,还不到一盏茶的工夫,杜管家便亲自来带人了。
杜仲行了礼:“晏夫人,王爷请您到画眉阁走一趟。”
“好。”
去的路上,明月担忧的问了杜管家:“管家,侧妃娘娘身体是否有恙?”
杜仲答道:“太医过来瞧了,胎儿暂无性命危险,只是侧妃娘娘受了惊吓。”他如实道来,倒也没表露什么态度。
晏晓雨这下安了心,不知这次过去,司徒铉会不会兴师问罪,毕竟,她差点害了他的孩子。
画眉阁内,奴仆们规规矩矩的候在门外,屋内也只留了几个贴身的丫环。冯鸢面色苍白的倚在床上,乳娘正端着汤药一勺一勺的喂进冯鸢嘴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