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子很快消失在文顷的视域里,文顷紧随其后跟着跑了过去,很快林子里就只剩下他奔跑的脚步声了。豹子的行动力果然迅捷得很,他明明已经很快速了,却连豹子尾巴都没见到。
跑着跑着,文顷就停下来了,周围响起了沙沙声,是一种极其厚重的摩擦着草皮的声音。他感觉这声音有点不对劲,于是找了棵较大的树,藏在了树干背后。
忽然树顶的叶子轻微晃动了一下,他感觉后领一紧,整个人被提了起来,“小白?”他惊觉过来的时候,豹子已经把他拖上了树。
他坐在树杈上,豹子蹭了蹭他,很快跳了下去。
借着这个高度,文顷大致可以看见下面的整个情形。豹子往远处跑,那些被瞬间压平的草丛顺着豹子奔跑的方向快速蔓延,文顷敢肯定,那里面有东西,豹子在引开注意力。
豹子渐渐跑远,不明物体也跟随好远,直到文顷的视域再也搜寻不到它们的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文顷觉得,自己要是再不回去,奇岐那怪力女就要上山翻个底朝天的时候,豹子回来了。它爬上树,鲜血淋淋的大口想要叼着文顷的衣服下树。文顷被那股浓烈的血腥味吓住了,他推开了豹子,“我自己下去吧。”
豹子默默退了下来,它蹲在树下注视着文顷一点一点地顺着树干滑下来,文顷安全着地之后,它忽地扭头朝另外一个方向奔去。
眼前的景象让文顷有些忡怔,一条与成年男子腰身差不多粗细的巨莽死僵僵地横在他面前,浑身都是牙洞和爪子的划痕,七寸的地方最为明显,血还在汩汩地往外冒,显然刚死没多久。文顷吃惊地望着这一幕,空气里弥散着一股刺鼻的腥味,想来方才豹子是去狩猎巨莽的。
单单看着这巨莽的血肉模糊样,文顷就可以想象方才的恶战。他倒吸一口凉气,坐在地上等着豹子回来。
豹子再次出现的时候,身上的血腥味已经很淡了,它不敢太靠近文顷,就远远地蹲着,注视着。直到文顷朝它招了招手,它才默默走过去。
“小白,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这样剧烈运动会让伤口裂开的。”豹子安静地趴在文顷脚边,头颅蹭着他的胸脯,像在撒娇。
文顷抚摸着它的毛发,豹子渐渐眯起眼睛。
“这条蛇,够你吃好几天了吧。”说着他站起来,“也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不然奇岐会怀疑的。”
豹子发出低沉的呜咽,它的牙齿勾住了文顷的衣衫,文顷奇异地看着它,“你不想让我走?”
豹子松开嘴,又发出一声呜咽,碧绿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文顷忽然也萌生出一种不舍,他抚摸着豹子的下颚,说:“明天晚上我会再来看你的,今天我真的要走了。”
文顷转身,心里酸酸的,虽然不舍,可他不得不回去,豹子终究不属于这个村子,总有一天它会走的。他这种卑微的感情不能在豹子面前显露出来,不然终有一天会害了它。
豹子再次拉住他,文顷扯了扯衣服,“好了,小白,别闹了,我要回去了,我说过明天会来,就保证会来的。”
这次豹子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它一下子就松开了,文顷微微忽了口气,起步往山洞的方向走。他需要拿回衣服,还有那些鱼。
不想没过多久,豹子一下子从文顷身侧窜出来,整个身体横在眼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文顷一时没有准备,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吓得倒退几步。豹子张开嘴,在文顷面前吐出一个拳头大的东西来。文顷看那椭圆形黑乎乎的玩意儿,是蛇胆吧,不过那绝对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蛇胆。
豹子用鼻子拱着往文顷跟前挪,文顷看着它,“你要把它给我?”
豹子轻呜一声以示回应。
“谢谢,我会带回去的。”虽是这么说着,可是文顷心里又想,这玩意儿要是被奇岐发现了,他该怎么解释,他忖着要不要中途把它藏起来,或者就放在豹子这儿?
文顷正进行着思想斗争,豹子却已用尖牙把蛇胆咬破了。它转到文顷身后拱着他的背,文顷往前一个踉跄,正巧看见了那破裂的蛇胆和流出来的乌黑胆汁。
文顷咽了下口水,说:“你要让我现在吃?”生生地吃?
豹子还在推挤他,文顷顿感胃里一阵恶心。他不得不离远点,为难地说:“小白,我不喜欢这样生吃,最起码要煮熟了,然后配点烧酒,那滋味才叫棒。”
豹子歪着头看他,似乎不明白文顷在说什么。文顷手舞足蹈比划了一阵,豹子没有理会他在说什么,犹自舔了舔流淌出来的胆汁,倏地将文顷扑倒在地,文顷还未反应过来,豹子已将舌头伸进他的口腔,胆液顺着舌头的蠕动滑落进文顷的咽喉。文顷感觉满嘴苦涩腥臭,他挣扎着左右晃头,想要避开豹子的强迫行为,豹子的前爪紧按着他的双肩,显示着一种不容抗拒的野性。
文顷忽地抬腿发力,生生踢在了豹子腹部,豹子猛地脱力后退,嘴里发出更为低沉的呜呜声,它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