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说的只是楚将军的意思,我拒绝了他,并告诉他,我们只能出来七日,七日后自会回京,无需他费心送我们离开,楚将军倒也同意了。”
墨之珩没有正面回答楚云溪的问题,而是直接阐述了一遍事实。
楚云溪闻言这才稍微消了消气,顿了顿,有几分嘲弄地笑着看向他:“这么说,墨公子是在故意拿我开涮了?”
她的声音不大,音色又十分清丽,偶尔透出几分甜腻,如今美人尾音上扬,带着几分隐隐的愠怒,却无端让人心生几分愉悦。
墨之珩倏尔心情大好,看着她:“不过,楚将军也说了,他并没有告诉傅景澜,你我的住址,但却是他亲口派遣廖副将将楚将军送过来的。”
仍是不打算正面和楚云溪对质。
楚云溪盯着他没有说话,但神色显然已经被他的话所吸引了去,见状,他继续道:“头先你晕倒了,或许并不知道,傅景澜来看过你。”
闻言,楚云溪神色一变,惊呼一声:“你说什么?”
墨之珩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知道你住在悦来客栈的,他当时就在你窗户底下看着,我关窗户的时候,看见他了。”
“和他的贴身侍卫一起,似乎是那个叫做‘池
明’的。”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
楚云溪彻底被他吸引了注意力,咬了咬牙,眸色变得晦暗了几分:“真是阴魂不散,贼心不死!”
她低声的叫骂,落在墨之珩耳中,墨之珩眼底泛起一层愉悦的笑意,但又很快掩去。
“此事你和楚将军心中清楚便是,日后对他可多加一分小心。”
“我自是知道。”楚云溪冷哼一声。
复又看向他:“所以,既然墨公子看得如此清楚,方才还故意误导我,可见当真是拿我开涮了?”
这一次倒是神色和语气都缓和了不少。
但猝不及防地被问道,墨之珩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小丫头,还记着呢!
……
营帐里,傅景澜已经对廖倬进行了一整夜的审讯。
谁知道他却好似硬骨头一样,怎么都啃不动。
傅景澜甚至想到了更严酷的刑罚,但是在廖倬身上,他倒是还没开始使用。
池明一直站在傅景澜身后,静静看着后者对廖倬的严讯逼供,但廖倬始终没有吐露过一个字。
“将军,不如……又用昨夜对付匈奴人的法子?”池明到底是开口了。
他有些诧异,为何如此行之有效的方式,将军用在匈奴人身上,却不打算用在廖倬这个叛
徒身上。
背叛朝廷的人,便是五马分尸都不为过,将军又为何对他如此仁慈呢?
傅景澜似乎是没有想到池明竟然会说出这种话,也不觉有几分诧异,忍不住回头看向他:“池明,你昨日不是还反对吗?”
池明低头:“没有的事。”
只是昨日第一次见,深觉残忍,但是当他看到后来匈奴人对漠城百姓们做的事情,他便不这样想了。
匈奴人可恶,但他们本身就是异族,对大晋人自是没什么怜悯之心。
但是廖倬却不一样。
他本身就是大晋的子民,又是副将,理所应当为百姓负责,为保卫漠城而战,可是,他却选择了与虎谋皮,选择了和匈奴人勾结起来,一起迫害漠城的百姓,自己的手足同胞!
这便是背叛,对朝廷的背叛,对楚景舟的背叛!
楚景舟,还在尽心竭力地保卫着漠城,谁知,却是被自己最亲信的手下背刺了!
这是何等的悲哀。
“廖倬,你可知道,昨夜我用何等法子对付的匈奴人?”傅景澜转过来拿,看向廖倬。
经过一夜的奔波,其实他已经有些乏了。
但是对于廖倬——此生他最恨的便是叛徒!
而且,他必须要给阿溪一个交代!
至于那法子…
…傅景澜眼底晦暗一片,还是他跟着墨之珩学的。
前世墨之珩做到京城首屈一指的大臣后,折磨人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他昨日切去匈奴人命根的法子,也是从他那里学来的。
只是,却不知道这一世的墨之珩,有没有发明出这样的法子?
想到墨之珩,他的神情又更冷了几分。
廖倬早已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他早就想说了,可是却又不敢。
而傅景澜所说的对付匈奴人的法子,他虽然不知道,但也能想象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对于外族人,傅景澜一向手段铁血,楚将军便是抓到了俘虏,也不太会折磨,要么直接处死,要么便是投诚后放归。
可眼前这位傅将军……却根本就不是心软的主儿!
对待匈奴人更是绝不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