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明。”他冲池明勾了勾手,示意池明将人挨个带出来。
池明会意,点头道:“是,将军。 ”
接着便从最左边那个开始,将人解了,用锁链套着给带了出去。
如此却是为了更好地分化众人。
单独询问,各个击破。
没有提前串供的机会,但凡有一个人说得与旁人不同,便很快能判断出真假来。
前世打了一辈子仗的傅景澜,怎么可能连这么点心机都没有?
其余人原本还存了几分侥幸的心理,见状更是不敢有所隐瞒,可心中却都在骂着傅景澜的狡猾。
池明和傅景澜一起离去之后,又有小卒进来看着他们,也更没了串供的机会。
大家索性都在等着傅景澜的审判,只愿死也能死得有尊严些。
傅景澜便站在风中,一一将人挨个儿盘问了。
好在匈奴人虽然生性残忍,却是一根筋,若非这一次有人暗中献计,也想不出来这样的计谋。是以便在傅景澜的盘问中,三下五除二一股脑儿全部说了。
傅景澜的脸色却越发地不好。
因为他从他们的口中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廖倬。
楚景舟的副将。
他方才还命廖倬将楚景舟带去给阿溪!
是他亲自将阿溪的位置暴露给了廖倬这个叛徒
!
傅景澜心中后怕不已。
眼下距离廖倬接触阿溪,已经过了足足两个时辰!这两个时辰会发生什么?谁也预料不到。
即便是墨之珩和他身边那个侍卫身手敏捷,可终究双拳难敌四手,一旦廖倬带着混入漠城的匈奴人去进攻悦来客栈,墨之珩和墨山能护得住阿溪吗!
若是阿溪被抓走了……
他根本不敢去想那样的后果。
而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是他亲xx露了阿溪的藏身之所,是他亲自把阿溪暴露在叛徒和匈奴人的刀剑之下!
他们连楚景舟都能对付,何况一个小小的墨之珩?何况一个手无寸铁的阿溪!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墨之珩他们若是对廖倬毫无防范,少不得就要中后者的奸计!
想到这里,傅景澜不敢再耽搁,忙下令池明带上一小股精兵,一路杀到了悦来客栈。
客栈大门洞开,里头倒是灯火通明,却一个人影也不见。
甚至桌椅板凳都有东倒西歪的架势,分明就是被人过来搜查了一番。
傅景澜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老板不在,伙计不在,廖倬也不在!
“阿溪!”
他低呼一声,三步并作两步朝楼上奔去。
阿溪住在顶楼,他心里不断地期望着阿溪一定不
要有事。
但顶楼,仍然不见楚云溪的踪迹。
傅景澜终于急了,心中懊悔不已。
却倏然听到呼呼作响的风声中,间或传来刀剑兵器交锋的声音。
他动作一顿,奔至窗口朝下望去,却见后院的院落里,墨之珩一席玄衣,与几名百姓穿着的男子缠斗着,以一敌四,却并未落下乘,而墨山也在奋力和其余人打斗着。
傅景澜见状越发不解。
墨之珩和墨山都在这里,阿溪呢?
阿溪去了哪里?
楚景舟又在何处?
“墨公子,我劝你交出楚将军和楚小姐,否则,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漠城便是你的丧命之地!”
廖倬手持一把利刃,气喘吁吁。
他与另外三个人一起围着墨之珩。
方才缠斗了这么久,他们几个人竟然没从这个京城来的细皮嫩肉的贵公子手上占到半分便宜,也不由得有些泄气。
更多的却是意外。
要知道,他虽然是副将,但也是跟随楚景舟在边关多年的副将,身经百战,骁勇善战,却 不敌区区一个京城的公子!
若非还有三个帮手,单单凭他一个人,只怕是三两招之内便会被墨之珩打下。
他心中不是不忌惮,但是一想到他这边还有这么多人,顿时气焰又嚣张了起来。
“为了一个外人,何苦赔上自己的性命呢?墨公子,你说呢?”廖倬又劝道。
“废物。”
回答他的只有墨之珩简单的两个字。
这两个字顿时激怒了廖倬。
他还从来没被人如此看扁过!
“身为大晋人,却做了匈奴的狗,倒戈害了你的上司,害了无辜的百姓,还要靠这些野蛮人帮你杀人,你说你不是废物,又是什么?能想出这样损的阴招,的确非君子所为。”
墨之珩又补了一刀。
“墨之珩!受死吧!”
此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