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那是她的房间?”傅景澜问池明,语气带着几分隐忍的怒气。
他的目光仍然落在墨之珩身上。
“是,属下已经查明了。”池明十分肯定。
在看到墨之珩的时候,他脸上也划过了一抹错愕。
“该死。”傅景澜咬牙,低声咒骂。
池明不敢应声。
而楼上的墨之珩,却在看到他之后迟迟没有关上窗户,甚至还冲他勾了勾唇。
这一笑彻底引燃了傅景澜的怒气。
他们明明只是订了婚,却为何竟敢睡在一个房间里!
墨之珩似乎也隔着一段距离,在观察着傅景澜的神情,狭长的凤眸似乎勾出了更深的笑容,甚至都挑衅地冲他一挥手。
继而,便回头看了一眼,仿佛是听到了楚云溪的叫声一般,应了一声,随即关上了窗。
紧跟着,房中的灯便熄了。
里头发生了什么,他无从得知,可能出现的一幕却好似梦魇一般不断在脑海中上演。好似真的发生了般。
风又起了。
傅景澜却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甚至执拗地看着那扇紧闭的窗。
墨之珩。
他攥紧了拳头,又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总有一天,他会找他讨回今天的公道!
“将军,起风了,该回去了。”池明提醒道。
这漠城的风可不简单。
夜里起风,往往都伴随着沙尘旋风,若是长久在外头,风势大些便会被吹走。
是以,为了安全起见,漠城的百姓们往往也会在起风的第一时间躲进家里。
池明担忧傅景澜,但仍然要提醒。
“走吧。”傅景澜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面无表情地往军营的方向而去。
……
二人走后不久,房间内的灯就再一次亮了起来。
墨之珩稍微将窗户开了一道缝,确认二人的确已经走远,才回头看向了楚云溪。
楚云溪仍然躺在床上,呼吸平稳,似乎和平日里没有任何差别。
不过……
墨之珩抿了抿唇,她是急火攻心,才导致的忽然晕倒。
她为何偏生就对傅景澜的事情如此在意?
不过,不管怎么样,他对傅景澜的所作所为心里也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
傅景澜,身上也有什么秘密。
他对楚云溪实在是太上心了,上心到有些过了头。
不过,好在楚云溪并没什么事,只要睡一觉就会好了。他倒也不是十分担心。
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决定在此处等着她醒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
另一头,傅景澜和池明很快走回军营,却忽然站定了脚步。
“池明,
这两日你好生准备一下。”他道。
池明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楚将军让我送楚姑娘回京,我打算直接从渭水回去,也正好,给了我们一个入京的理由,但是那位墨公子,”傅景澜冷哼一声,“我可不想他和我们一起。”
“将军的意思是……”池明向来对傅景澜的心思把握得很透彻,但是这一次,却有些不理解了。
总不能是让人在路上将人做掉。
那可是京城太师府上的公子!
傅景澜看向池明,眼底闪动着几分危险的光芒:“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傅景澜亦是懂他。
池明一愣,随即皱紧了眉。
有几分不赞同地道:“将军,那可是太师府的孙子,若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在了漠城,你我都不好交差,楚家也不好交差啊。”
他惊异于自己追随多年的这位少年将军的心狠手辣。
过去他只以为是将军杀伐果决,很有头脑,如今看来,他竟然连一个无辜者的性命都要害掉!
这分明就是草菅人命!
而紧紧是因为,那位墨公子是楚姑娘的未婚夫吗?
池明思索着,想起方才在楚姑娘的房间楼下, 傅景澜那样的盛怒的表情,不觉有些沉重。
他好像从来没有真正看透过这位将军。
尤其
是最近这半年以来。
“按照我说的去做,其余的你不必问。”傅景澜冷冷道,随后进了营帐。
他要做的事情,原本就不必向池明交代。
他受不了他的阿溪,和任何男人在一起,他可以原谅阿溪今日的所作所为,但是绝对不能原谅墨之珩对她的引诱!
就如同前世那般!
同样,墨之珩死在漠城,楚景舟交不了差,便意味着楚家和墨家彻底秦家变成了仇家,这样一来,楚家才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