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一挑眉,那眼神似道好像他也没想到她会这么笨。
“如鸢兄你也不过随口问问,无妨。”不过黯然一瞬,赵庭芝眼里很快又恢复了平常,抚摸着明月处的水渍已经干透,便轻轻卷起,又再收回了木盒内。
“若非是你一颗七窍玲珑心,便是画中如此隐晦之处也能瞧出,恐怕在下这一生都不能解得画中真意。今日若非能遇上二位,实乃在下之幸!”
眼看他又要拜首,如鸢忙拦了他,这人实在谦和得过了头,“原也只是直觉罢了,并不敢断定自己的推测是对的,还怕万一把你的画给毁了。”
“非是我客气,此事我萦怀已久。今日我以此画作压轴的谜面,虽是苦于自己久久看不出其中门道,只盼茫茫人海之中能有人看出,却也于心间做好了或许当真无人可解的准备。不曾想,还好撞见了你们。”
赵庭芝但只一笑,在他眼中,如鸢生得眉清目秀而颇有灵气,莞尔一笑叫人心间明亮,而昆玦虽不苟言笑甚而神情倨傲,但气度卓绝,绝非寻常之辈。只是这样一眼瞧去就能看出气势截然不同的两个人,瞧着倒不太似兄弟。
心间暗自思量,能遇上这样的两个人,不可谓不是缘分。
将画收好后,他又执起折扇语调一转,“既然最后的画是如鸢兄解开,那在下替此谜面单独设下的彩头自然也归如鸢兄你。”
如鸢一听眼睛都亮了,比起那各值千金的凤簪跟玉佩,不知这单独设置的彩头又是什么好物件。
含笑间,赵庭芝用折扇敲了敲桌案,“解此画者,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除赵家产业及有违律法者,无论什么,我都会答应。”
一字一句随折扇敲在桌案上一般,掷地有声。
随意同他提个要求?如鸢不想天下还有这等好事,正思索着,却闻昆玦一声哂笑,冷峻眉目亦不屑地扫过赵庭芝面庞。
赵庭芝是个温润通透之人,当即会出他缘何如此,有违律法者便罢了,想昆玦介意的是那句赵家产业除外,以为自己非是诚心报答旁人,便立即惭愧地同他二人解释。
“今日之事不论是得如鸢兄或是旁人替我解得画中深意,庭芝自然是该无有不应的,人情也好,求物也罢,便是黄金万两也是使得的。只是在下所应皆为力所能及能应之事,赵家产业实乃家传,由我母亲辛劳操持多年才有今日之况,非我一人所得,故不能包含其中,实在抱歉。”
“不妨事不妨事,这已经很好了!”
如鸢立时用眼神掐了昆玦一把,这神仙真是不懂人情世故,“家业嘛,自家辛辛苦苦几代人挣来的,自然不该随意拱手他人。赵公子设此限制甚是有理,我也不会狮子大张口。”
可昆玦冷扫她一眼,若是他,只要如鸢想要,自然没有他办不到的。
“既如此,你想同他提什么要求?”
风吹帘动,他收敛了神情,赵庭芝的目光也投了过来,二人都认真地看着她。如鸢也不知如何回答,这一时之间遇上这种好事,她实在是没想好啊。
赵庭芝以为她是不好意思开口,便又周到地添了话:“如鸢兄只管随心去想,我说了,人情也好,求物也罢,纵然要什么世所罕见的值钱物件,也不必觉得不好意思开口。”
“她若想要什么值钱的物件,我予她便是,何须你来给?”话音未落,昆玦便一个冷眼扫了过去,“跟在我身边的人,我自会看顾,不好再收旁人的东西。”
“噗——”
没等赵庭芝尴尬,如鸢吃着茶水顿时先呛住,狠狠咳嗽了两声,手中的茶盏子也不稳地扑洒在身前,赵庭芝见状忙唤了人来。
她摆摆手示意不必麻烦,抬起头却眼风似刀地剜向昆玦,这天杀的,怎么就一句话直接断了她的财路?!
当着赵庭芝的面,他倒是说得好听,她若想要值钱东西,自有他给。可关键是,迄今为止也没见他给过什么好东西啊!
反观他自己一身锦衣华服,素常一应用度也无一不精,就好比他腰间系的那块鸾凤镜佩,若是她想要,他还能真摘下来给她不成?!
在外人面前装好人,尽说些大话,张口就断了她的财路!
他怎么敢的啊!
事已至此,如鸢的眼刀已经在昆玦身上捅了百八十回,可昆玦不以为然,神情甚而愈发冷峻,“怎么?我说的不对?”
如鸢咬牙,“你说得很对!”奈何自己受制于人。
而赵庭芝显然不解他二人之间这些弯弯绕绕,只是揣摩着昆玦作为兄长,方才那话乍一听说得好像很对,但他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只能蹙眉释道:“在下的意思是,只要是在下能办到的,一定在所不辞。”
“赵公子客气。”如鸢将满腹心酸尽数咽下,话锋一转,“不过我眼下实在是没想到提什么,不若等往后我什么时候想到了,再什么时候再来找你,你看可行?”
赵庭芝含笑,“自然是可行!在下是重信之人,此诺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