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城此刻正在兴头上,不大想走,有些院队的看了小厮一眼。
小厮缩了缩脖子,大气都不敢喘。
可是比起得罪容锦城,他更不敢得罪丞相。
今天又是容锦城偷偷跑出来的,他作为容锦城的身边人,必然是要替容锦城打马虎眼。
可是万一有一天东窗事发,第一个遭难的也是自己。
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小命,他也不得不出言劝阻。
“公子,时日还长着呢。您若是想见这姑娘,往后再来,这烟雨楼又不会长腿跑了。老爷那边一直以为您是去参加朋友的诗会了,若是叫老爷发现恐怕不好。”
“行行行,别絮叨了,耳朵都起茧子了。”容锦城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他转头依依不舍的看着宋翠月,伸手握了握他的指尖。
“那我走了,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宋翠月也站起身了,一副舍不得的样子。
“公子可一定要来呀,莫要忘了奴家。”
见他如此对待自己,容锦城算是心满意足,干脆把钱袋子全都拿出来,塞给宋翠月。
“拿去给自己添置一些拆环首饰吧。”
随即容锦城便转身离开了,直到出了烟雨楼他才猛的想起一件事,拍了一下脑门。
“该死,忘了问那姑娘的名字了。”
“不过就是一个连真容都没有见过的姑娘,公子问他做什么?万一他奇丑无比,岂不是倒了公子的胃口?”
容锦城想想也是,如果那女子当真不是什么容貌出色之人,他也提不起兴致了。
但他不得不说,隔着面纱与那女子相对,的确是颇有一番意味。
尤其是她顶着和阿竹如此相似的身子和声音,就更让容锦城觉得回味无穷了。
不过此刻他必须得离开了,否则家里的老爹絮叨起来,真的要被他烦死。
左右小厮说的对,烟雨楼不会长腿跑了,这女子也不会轻易的就赎身离开,只要他来的勤,总归是能见到的。
他伸了个懒腰,上了马车离开了。
宋翠月静静坐在位置上,缓和了一下心情,这才站起身来。
她可以确认,容锦城此刻必然是对她起了兴致。
若是下一次容锦城再来,必然会想尽办法找她。
于是宋翠月便上了楼,去找了费妈妈。
“想来妈妈也应该知道,我今天晚上见过什么人了?”宋翠月直白了当的问道。
而费妈妈的脸色确实有些难看,“姑娘,你可知与你对饮之人到底是谁?”
“丞相府的大公子,有什么问题吗?”
费妈妈的脸色更沉了,“姑娘说错了,来这儿的不是丞相府的大公子,而是丞相大人同族的一个侄子,容锦轩。”
这件事,宋翠月早就通过成慕言知道了,他并不觉得意外。
“妈妈说他是谁就是谁好了。”
费妈妈皱着眉,有些不理解她。
“容公子来这从来不露真容,今天为了你,竟然连面纱都忘了带。姑娘,老妈妈我知道你或许是有事要做才会借我的场子,但是有些事情姑娘你得交代清楚。要不然日后这容公子找过来,发现你不在这儿了,我又该如何向他解释呢?”
“妈妈实在是多虑了。”宋翠月说道。
“不管今日的公子到底是容锦轩,还是丞相府的嫡子,连看明娘子的时候都不肯以真面目见人,那就说明他比任何人都不想把自己来到这儿的消息传出去。如果容公子问,妈妈就只需要说烟雨楼里从未有过什么蒙面的姑娘就好了。想来容公子为了自身的名声考虑,也不会把这件事传出去。”
说着宋翠月就把今天从容锦城那边拿到的银子都塞给了费妈妈。
“我既然不是这儿的人,自然也是不好收客人的打赏。借了妈妈的场地,麻烦您这一次,这点心意请您笑纳。”
费妈妈接过了银子,这次倒是没有犹豫。
且不说不管这姑娘想要做什么,但有一点是事实,容锦城的确是不敢闹出什么事来。
即便是想找人,他也得自己私下里偷偷去找,不管烟雨楼什么事。
而且他也并不想探知这姑娘的真实身份,甚至连脸都不想看。
因为她知道,有些事情自己了解的太清楚,或许会对她不好。
既然如此,这姑娘又上赶着孝敬,又何必拒了她的美意呢?
生意人,最重要的还是利益,其他的不甚要紧的。
宋翠月见到费妈妈接过了那钱,就知道她是答应了。
于是便站起身来,“那我便告辞了,若有来日可以以真实身份相待之时,必然会回报费妈妈今日的帮助。”
说完,宋翠月就走了。
可是刚刚下楼,却遇上一个不速之客。